文艺作品都要讲求“趣”。画家要画出“趣”,方蔫在《山静居画论》中就说:“有画法而无画理非也,有画理而无画趣亦非也。”有画画的技巧而画不出思想内容当然不行,有了思想内容而没有画趣也不行,因为缺乏文艺特征,不吸引人。他又说:“机趣所之,生发不穷。分他认为机智勃发、妙趣横生,可以使作品丰富多采,变化无穷。把“趣”说得很重要。
戏剧追求“趣”,那不用说了。《陈毅出山》,如果剧中没有那么些使人会心微笑、倾心相爱的、饶有风趣的对话和细节,陈毅这个形象就不可能如此生动,性格如此鲜明独特。小说中为了生动有趣,作家常呕心沥血,锲而不舍。周立波的《山乡巨变》中的亭面糊,这是个带有浓厚风趣的人物,绝不是概念化的人物,这部作品在对话上、叙述语言上,做到了妙趣横生,妙语连珠。盛清明代女主角邓秀梅给她丈夫拟的那封恶作剧的信,生动有趣的语言,把盛清明这个人的开朗、热情、诙谐的性格写活了。契柯夫的短篇小说《罪犯》,描写一个农民因为无知和愚蠢,把铁轨上的螺丝帽拧下来做钓鱼坠子,以破坏铁路罪受审。检察官和这位农民的一问一答,农民文不对题的、愚蠢但又质朴的回话,充满趣味,表面的诙谐隐含着深刻而庄严的悲哀—农奴制造成了农民的愚昧。文学作品是语言的艺术,语言的生动有趣,是十分紧要的。
诗人也讲求诗趣。前人就赞过杜甫的《北征》,描神摹态,细致风趣,把离乱后的重聚写得十分生动。u.,,…床前两小女,补绽才过膝。海图诉波涛,旧绣移曲折(把旧绣的海图拆下来,零乱地缝补在破衣上),天吴(水神)及紫凤(旧绣上的花纹),颠倒在短褐。”这种不调和和可笑,真实地反映了贫困。“粉黛亦解包,袅祠稍罗列”,诗人带了一些东西回来,全家才有喜色,女孩子也学着用化妆品打扮,可又不会,结果“移时施朱铅,狼藉画眉阔”,把眉毛画得很阔。饶有风趣,写得自然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