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冷静地想想,劫难都是由他自己而起,他不应该对他的妹妹进行斥责。尽管他有所后悔,尽管他有所愧疚,可是他不会对他的妹妹进行道歉,永远不会。
他喜欢《中庸》学说。现实中,他总是保持着低调的个性,但更多的是沉默。所谓的沉默其实更多的源自于劫难对他的创击。“做人可以中庸,做事就要极端。”这句话是他工作时的口头语。对于工作他可能配不上“极端”二字,可他一再要求自己要速度和效率。对于他同事的松懈和怠慢,他就会说他的同事你就不能快点吗、你做的事情对得起你拿的薪水吗。因而他常为此与他的同事闹矛盾。
自从他遭遇劫难后,自从他参加工作后,他开始强烈地要求自己、提醒自己不要懈怠,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时有点近乎苛刻。他总是规定自己每天在计划的时间里必须起床,每天不到规定的时间不得入睡。然而,面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自己贪玩的习性,他也有松懈的时候。他常常觉得他的时间不够用,他甚至报怨是他的同事影响到了他。其实更多的时间是被他用在了发呆和贪玩上面。他的同事喜欢打牌、喜欢放大声音听那些所谓的流行歌曲,对此,他一再地反感。因为他害怕,害怕被这样的环境、这些人给潜移默化了。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份清静。他每常想要到外面去租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再给房子里摆上一张坐着舒适的椅子、一张像样的桌子,然后再在桌子上堆上许多许多自己喜欢的书籍。可是武汉市区的消费与他出生的武汉的那个郊区那就不是一个概念,得用是农村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来形容。他为了节省开支以及便利工作,因而迟迟没有求得他想要的他所谓的一方静土。
对于现实,他总是极度的不满。在他的出生的那个村,村里人都称他为帅小伙,都说将来要找个漂亮媳妇。他看着那些后生小辈一个个牵着女孩子的手走街串巷,他羡慕一下也就罢了,也只能是羡慕。因为这些在这么现实的社会,在现实中,他不敢想象,从在学校时一直到他参加工作了他从来都不敢想象。因为他没有房子、没有票子,被世俗列入了穷人的行列。武汉市的房子仿佛永远都是属于有钱人居住的,就连较差的一套也要二三十万,稍微好一点的要一两百万。对于这样的数字他听来就害怕。他总在盘算着以每月三千的收入何时才能挣够这么多钱,算到最后,他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同事喜欢抽烟、喜欢喝酒,而他呢,他不,他却对白开水情有独钟。当他不停地喝白开水时,那可能就是他烦恼的时候。他喜欢看动画片,并且一直痴迷着。他的同事说他这么大的人了还看动画片,像个小孩。是的,他也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在不严谨的时候也喜欢嘻嘻哈哈。在面对现实种种压力时,他常常幻想着如果可以不长大,如果还是小孩子,那该多好、那该多好……可是,幻想毕竟是幻想,如果毕竟是如果,现实终归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