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粮仓,母亲幸福生活的底色作文

2024-10-27 16:14:52 邓宇菡 阅读:

1975年8月27日,我的母亲出生在湖南省的一个偏僻小村庄里。

我的母亲,自打在娘胎时她的母亲就常常吃不着饭,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了我的母亲出生时才五斤二两。皱巴巴的皮肤,小小的眼睛和耳朵。一出生下来母亲就没怎么哭过,量是没什么力气哭吧。其实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

然而,一岁的时候,我的母亲生了场大病,高烧不退。在那个年代,在那种穷乡僻壤之地,她的母亲哪里有钱给她治病呢,糊口都为难。不论现如今这社会听到扔弃孩子是多么骇然,但在那个年代,因为没有粮食糊口,抛弃孩子的事情也不乏出现。1976年的7月,暑气蒸腾,正是山中杉树垂下头的时节,连叶尖也仿佛泛着点枯黄,那时母亲差不多一岁了,她眨巴着小眼睛,不知道命运之轮会转向何方。她的母亲正准备将她扔弃在田埂,而她浑然不知,看着天空,闻着田埂旁七月的稻香,惬意极了。其实我的母亲生了一场病,并没有什么错,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生在一个有着穷病的家庭。无论现在的这个社会多么富裕,可那个时代的贫穷饥饿,都让她赶上了。

我的母亲,在被她的母亲松开双手的那一刻,就好似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哭得非常大声,然而这并没有把抛弃她的母亲引回来,却引来了正在种地的刘二婶,这位刘二婶的家里已经有了四位孩子,丈夫早逝,一家的重担全落在她身上。但她常常出现在田亩中耕地除草,无时无刻的不在渴望着土地能给她想要的回报,脚下的土地就是她的命根子!没它,刘二婶活不了!刘二婶看着我的母亲,“这样吧,妹儿,我带回去治治,治得好,就给你带回来,治不好,就······”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从田埂上抱起了我的母亲,慢慢的哄着,轻声的哼着。自此,我的母亲爱上了刘二婶身上的那种泥土的芬芳,和种子给她带来的希望。

我的母亲被救了回来,但也被送了回去。作为家中的老幺,我的母亲非但没得到父母亲的偏爱,反而还被父母亲认成了拖油瓶。母亲每日的任务与年长她几岁的大姐姐的任务相差无几。春天,起得早些,去山上挖野菜。冬天,起得再早,也不似春天一样有野菜,只得拿着夏天在地上晒干了的玉米粒吃,用水煮煮,也能管饱,只不过有时那些晒的太干的玉米粒用水煮也煮不开,就会噎着母亲。每日两顿,吃不饱,却还有超乎她年龄能干的重活儿等着她。母亲常常干得头昏眼花,但却也勤勤垦垦的干了下去。其实母亲也上过学,1984年上的学 ,那时她正值九岁,1986年便又退了学,只因为交不起学费,大字不识几个,但种地垦田的知识技巧却不少,可惜道不出其中缘由来。

我的母亲一家靠着那十亩的地生活,所以格外爱惜。即使知道一年下来也收成不了多少,还是尽心尽力地撒种、浇水。希望能用自己的真心感动上天,让自己过一个丰收年,好养活一大家子。家里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每天总会来地里帮忙干农活。可十亩的田养不起一大家子,一亩的田倘若能产出一筐半的粮食,就足够让他们高兴一阵子了。

我的母亲最爱的还是收割粮食的时候,这个时候她的父母亲会叫喊着家里的小人们去帮忙收粮食。即使收粮食的过程不到一天,但这种仪式也会持续两三天,起码这两三天里她们可以吃得饱些。我的母亲就这样一点点的长大。

1990年,当杂交水稻推广到这个小山村的时候,我的母亲早已度过了她苦难的童年。从小挨饿的记忆给母亲的心灵留下了不可挽回的创伤。当金黄的麦穗大把大把地抽出,在微风的吹拂下,大片大片金黄的稻浪荡漾在田间地头,拨动了人们心尖上关于幸福生活的美梦。我的母亲,一个勤劳的姑娘,她深深地弯下腰去,不断地捡拾着田里的稻穗,泥巴中的稻粒。那身旁的稻草人啊,也在风中起舞,摆弄着他们那黄亮亮的衣裳。隔着三十年的时光,但我仿佛也看得见,母亲站在屋后丰盈的金黄的粮仓前,幸福的笑容绽放在屋前屋后的那种明媚。

很多年后,当我回到母亲的村庄,村里耄耋之年的老人说起那个贫瘠的年代,泪流满面,“太苦了,太苦了啊,我们哪是养大的,分明就是饿大的啊!”

“民以食为天”,在那个粮产量不足的贫苦年代,无数扎根在田间地头的百姓的天塌了下来。杂交水稻成了我的母亲,我们的祖辈们,曾在梦里见到的——拯救他们的——宝藏。反观出生在新时代的我们,过着煮则锅满,盛则碗足的生活,愿我们能珍惜当下,爱惜我们碗中的每一粒粮食。愿丰盈金黄的粮仓永能成为母亲幸福生活的底色,幸福不会再与母亲保持距离。

(指导老师:周小玲)

点评:写作因为“真”而精彩。小姑娘用真事,诉真情,使得这篇文章在众多世界爱粮日的参赛征文中脱颖而出。这么一个苦难的故事,小作者却在描述它的时候极为的克制,这种克制里有她对母亲苦难的童年的无比同情。这份克制既与后文直述母亲面对丰盈的粮仓的欢欣形成对比,也让这篇文章意蕴丰富,余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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