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在小说情节里的,不管是军阁混战所造成的民不聊生,还是那位使样子生活有着落,而又有着进步思想的曹先生,或者屡次灭绝祥子买车希望的恶势力,以至祥子、虎妞婚后寓居的大杂院里的一切,都的确是“因祥子而存在粉,。哪怕是以人和车厂为中心的“车夫社会”,以至同祥子的日常生活有着密切关系的虎妞和小福子,也还是如作者所说,“以他为主,以他们为宾,既有中心人物,又有他的社会环境,他就可以活起来了。换言之,我的眼一时一刻也不离开祥子,写别人也可以烘托他。”
影片当然并没有改变小说中的祥子的“主角”地位,可以说,编导在基本情节和人物性格方面,都是忠实于原作的。只不过,在小说里,那些只是“顺手叙述出来”的“配角”(包括虎妞在内),而在电影中,却必须使他们“立体化”,诉之于真实的生活形象,才能“供托”得它的主人公“活起来”。
影片是以遥真的时代和地方的浓郁的色调勾画了主人公生存的环境,那军阀混战的场面,那风沙、驼铃、小村,那特有的老北京的市井风光—天桥、鼓楼、白塔寺,那在祥子大脚奔跑下一闪而过的牌楼、街道和小巷,以及人和车厂和嘈杂、肮脏的大杂院,画面虽然不多,却鲜明地显示了老舍笔下的往日北京的生活场景。这一切,当然都是为主人公祥子特殊的际遇与命运创造了“社会环境”。但是,作为艺术的典型环境,只要虎妞在镜头上一出现,人们就会深切地感受到,她的性格与环境是那样的血肉融合,相映成趣。这自是不在小说原作的意图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