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 师范 ”有关的作文
来源:文题网
时间:2024-11-05 22:50:52
《金师记忆之“吃”的断片》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在金师校读了三年师范。金师校的全称是四川省金堂师范学校,是一所为金堂县及周边区县培养中小学师资的中等师范学校。在当时,一个农家孩子能考上金师校,对毕业的初中学校、对家庭来说都是无比荣光的事情。尤其对自己来说,那更是令人羡慕不已,只要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就意味着:从此吃上“商品粮”,从此拥有了“居民户口”,拥有了“铁饭碗”,从此将告别祖辈、父辈们“脸朝黄土背朝天,背着太阳过西山”的日子。但当时对我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大孩子来说,并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从老师、同学、家人、亲戚邻居的眼中、言语中感觉到了那浓浓的钦羡之意和个别人些许的妒意。听说每月有十六元五的生活费,我只是觉得,从此可以吃饱饭了,可以吃好的了。
师范校的三年,是我长知识的三年,更是我长身体的三年。在排队列的时候,常常被老师训斥:“你咋个乱站队呢?”从站队的前几位慢慢往后挪,直到挪到倒数的三四位。是的,我的身高从进校时的1.59米,到毕业时的1.73米,确实长了一长截,这要归功于金师校的饭菜,这吃,也给我留下了许多深刻的印象。甚至到了参加工作之后,由于我们缺乏基本的生活知识,在吃的方面,也还闹了许多笑话。
羡煞一个人
当初,我们特别羡慕肖军。刚入学时,学校吃的是桌餐,八个人一桌,也不记得是学校规定,还是我们班主任刻板,男女生分桌吃饭。全班四十个人,二十五个男生,十五个女生,三桌男生,两桌女生,有个男生必须与女生同桌,这个最幸运的男生,就是肖军。我们当初羡慕他,并不是他在花丛中吃香的喝辣的,而是他每天能吃得饱饱的。我们当初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加之多数都是农家子弟,之前大多数都处于半饥饿、缺油少荤状态,更需要大量摄入饭菜,试想,八个男生一桌,那点定量的饭菜,肯定是不够抢的。女生相对而言饭量要小些,吃饭也比男生要矜持些,如果男女生混合搭桌的话,也不至于让二十四个男生对肖军徒生羡慕嫉妒恨了。
挖墙脚
饭菜都是由厨房工作人员在开饭之前就摆上桌的,一般是三菜一汤,一盆大米饭。菜是两荤一素,米饭表面均匀分成八个扇形。刚入学之初,大家还不熟悉,同桌吃饭,都还比较讲理。各取各的那一份米饭,吃相还比较矜持。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就不那么客气了,动作稍慢一点的,往往就只能吃个半饱。最后那份米饭,表面积还是足量的八分之一,但下面部分就倾斜了,被挖了墙脚。开始动筷时,更是如风卷残云。
食堂也有两个卖零餐的窗口,但我们极少光顾,原因之一是排队的人太多,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同学们的零花钱都不多。那16.5元的伙食费是全部纳入餐费的,不再另发现金和餐券。
后来我们就实行分餐,由桌长将盘里的菜基本均匀的分到八个同学碗里,分饭时,尽量将那筷子与桌面垂直。
食堂革命
桌餐吃了半学期不到,同学们就不依了。我们作为刚入学的一年级学生首先发难,然后波及到二年级、三年级的,多次找校领导如实反映情况。
我们金师八三级,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招生时,第一次往届、应届毕业生同等对待,录取时没有分差,因此有70%的是往届生。据说那个级是金师校历年招生中,唯一有身高限制的年级。因此,无论从身高年龄,还是其他方面,都不逊于二三年级。
在学生们的不懈努力下,校方终于同意将桌餐制改为零餐制,从1984年春季开始执行。将同学们的伙食费按月以等额票券形式发放到同学手中,开饭时,自己到食堂窗口选购各自所需的饭菜。
感谢同学们的努力!感谢校领导和老师们的开明!幸好我只吃了半年的桌餐。试想,如果三年都是桌餐的话,也许我就长不到现在这么高了。
蒜苗回锅肉
那蒜苗回锅肉,未见其形而先闻其香,至今令我口齿留香,也让我终身对回锅肉产生了一种依恋之情。三角钱一份,简直是物超所值,只要食堂有这菜,我是必买无疑的。偶尔,如果兜里充实的话,还整个双份。将那蓝色的三角票面递给师傅打菜时,总担心他的手发抖,希望他别抖得太厉害,特别是当看到那一片又大又厚油爆爆的肥肉被抖出菜瓢时,惋惜之声差点脱口而出了,简直心疼得不得了。
感恩老师的爱
我们八三级一班的教室紧邻食堂,每天临近中午时分,那一阵阵的菜香不断钻进我们的鼻孔,刺激我们的味蕾。上午第四节课,是最难熬的时段,还好,我们遇到了几位善解人意的好老师,最后几分钟时,他们就不再讲内容了,甚至有个别老师微笑着提醒大家:系好鞋带,拿好碗筷准备冲刺!
碗筷交响曲
每当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的一刹那,从各个教室门口冲出一股股人流,向食堂方向汇聚,整个校园响起一片匆忙的脚步声和碗、筷、勺子碰撞声的交响曲。食堂内,更是一片嘈杂,虽然,每个班都有固定的窗口,但总有个别不守规矩的人见别的班人少,就去抢占位置的。也曾因此闹矛盾,还记得当时我们年级二班和三班的两个男生因此而打架,还因此事被张贴《校告》,受了个“警告处分”。事后想想,真的不值得。
师妹,今生欠你
毕业二十余年后的一次同学会,一女同学笑我:“二十年前不懂事,二十年后都还不懂事!”我答:“既然二十年前不懂事,二十年后又何必懂事!”
是的,那时年少不懂事。当你每次悄悄塞给我那些红的、蓝的、黄的饭菜票的时候,我坚持要付给你相应的钱,你却始终不肯接手。总说自己饭量小,用不了这么多饭菜票,放在那儿也浪费了,是自愿送给我的,不是卖。但我当时却没有什么可送你的!
师妹,不知你现在过得好吗?今生欠你的,注定是无法偿还了,只有在心中默默给你永远的祝福!
吃商品粮
我最初被分配到长乐乡小学任教。当我实实在在的手拿自己的购粮本时,那欣喜之情真的是无以言表的。虽然,自从拿到金堂师范《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就明确了自己已洗脱了“农皮”,已将“泥巴碗”换成了“铁饭碗”,从今以后就可吃上“商品粮”了。师范的三年,学校是将我们的口粮按量发放的饭票、面票,用以到学校食堂购买米饭和馒头。摩挲着手里的本本,每个月有28斤米面,还有1.5斤菜油。想到这“旱涝保收”的商品粮,当时真的很满足。联想到那则辛酸的错别字家书“庄稼风(丰)收了,粮食狗(够)吃了”,心中更是踏实。
学校所在地长乐乡三合碑没有粮站,我们购买米面需要到几公里外的赵家粮站。我们去买粮时,有时也顺便到赵家小学的同学那儿去窜窜门。
冷水下面条
刚参加工作那时,一般乡镇学校都没有伙食团,更不要说村小了,加之于我们那时没有个人生活经验,在吃的方面,也闹出了许多笑话。
我们有个同学被分配到一所乡村小学。全校只有他一个人吃住在学校,其余的都当地的,每天都回家吃饭。一天晚上,他准备煮面条来吃,在锅里掺上水,把面条下锅,开始烧火,等水烧开(沸腾)时,面条已成面糊糊了。后来,他才知道要先将水烧开(沸腾)后再下面条。
炖浑猪脚
一个周末,我约上李国兴一同到金龙乡中心校黄祖金那儿去耍——他是我同年级二班的同学。我们到街上去买了四个猪脚,准备炖来吃。清洗时,才发觉脚上还有许多猪毛,因没有毛夹子,没法把毛去掉,这时黄祖金说听到过一种办法:先将猪脚炖一段时间,拿出来用手指捏着谷草夹着猪毛就能扯脱。用这方法猪毛是去除了,但随即又出现了个问只瓣猪脚,咋个吃。正在嘻哈打笑讨论的时候,正好唐华同学来了,四个人,刚好一人一个猪脚。
盐煎肉
一次,我到五凤乡九里村小贺少东那儿去耍,他与我是初中同学,师范时他读二班。到那儿时,已近中午,平时学校附近的渡槽桥墩下也有卖肉卖菜的,可当天菜已卖完,还有几片猪肉,我们割了一斤多肉。没菜怎么炒?我建议他去农民的菜地里扯点菜,他说不敢去“偷”,还是算了吧!于是我们就只好用“盐”煎肉了,这是我生平吃过唯一一次的真正的“盐煎肉”。哪天有兴趣时,再炒一份来品尝一下。
往事虽如烟,但却时常萦绕在脑海边!别笑话我们的无知、幼稚,那是我们的美好记忆。再说,谁又没有过那样一个美好的时段呢!
《播种快乐的音符》
三年的师范学习,教我音乐的老师算起来有四五位,但因时间的远去,渐渐地淡忘了,有的现在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了,但有两位老师给我的印象至今很深,他们上课的情景时常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读师范时,淮阴师范只是一所中等师范学校 ,校园面积只有二三百亩,教学楼、宿舍楼、办公楼、综合楼,合起来只有三四栋,老师加学生不足千人。
那时的校园树木还不多,几条纵路旁栽些梧桐树,横路旁稀疏植些雪松,增加校园的厚重感。最前面的那排楼房是教学楼、综合楼,教学楼在中心路的西侧,综合楼在中心路的东侧。楼前栽有一排冬青。
黄绿色的冬青间种着一棵棵樱花。等到仲春,如雪如云的樱花,团团挤在一起,一层又一层,花瓣随着微风徐徐地颤动,清香轻轻飘进鼻观。
综合楼的东面有一条不宽的水泥路,路东紧挨南围墙的有一个院子,院子前面是一个小楼,这是琴房;院子后面有一排瓦房,那是音乐教室。我们三年的音乐课都是在这里上的。小院里不时传来悦耳的琴声和同学们动听的歌声。
我在师范时,学校最帅的男老师,要数周展东了。
周老师是个俊男,一米七五左右的身材,头发梳洗得光洁发亮,浓浓的眉毛,白白的脸颊,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灰色的眼镜,爱穿一身银灰色的西服,打着领结,挺绅士的。
他普通话说得很地道,语气轻轻的。他是音乐老师,他说的话就像唱歌一样好听。他长得太潇洒了,让女同事爱慕,男同事嫉妒。
周老师教乐理课,教我们学习简谱、五线谱、乐理、节奏等音乐知识。他一到课堂上,首先练一两分钟声:“mi-mi-mi--,ma-ma-ma--”、“mi-mi-mi--,ma-ma-ma--”,然后爬两组音阶:“1-2-3-4-5-6-7-i”、“i-7-6-5-4-3-2-1”,再拍几下节奏:“x、xx,x、xx。Xx、x,xx、x。”
接着同学们一边嘴里唱着“x、xx,x、xx。Xx、x,xx、x”的节拍,一边两个手掌打着“x、xx,x、xx。Xx、x,xx,x”的节奏。
他每教一首新歌,总是先一遍一遍教我们唱乐谱。他开始教简单的简谱,过一段时间,教复杂一点的五线谱。等到我们乐谱熟练了,才教我们唱歌词。他一边弹琴,一边带着我们唱。
他教学很严格。记得刚开始学习简谱的时候,他让我们一边唱一边打拍子,简谱要唱准确,节拍要打正确,差一点都不行,错了就要立即纠正,想“滥竽充数”那是绝对不行的。
周老师告诉我们:只有学会识谱,才能学好唱歌。在他的耐心辅导下,我们学会了切分音、颤音、四分之三拍、F调,还学会了五线谱。
周老师教学很用心,即使教乐理,也不枯燥。他用准确生动的言语和丰富的形体动作,深入浅出地教学乐理知识。
当他把五线谱上的音符弹奏成了悦耳的琴声时,我们便用和声唱起来,并跟着歌曲的内容表演有趣的动作。有时他还教我们学习打击乐器,教我们弹风琴,吹口琴。
我这个看似天生的“乐盲”,经周老师的点化,“妙手回春”了。我内在的音乐潜质得到周老师的充分发掘。这时,我发现,我自己原来有很不错的识谱能力和唱谱能力,我的音色也很不赖。我的自信心迅速得到提升。
课堂上,周老师经常让我单唱、领唱,锻炼我的胆略。学校成立了合唱队,周老师推荐我做合唱队里的男中音。我唱好自己的分部,没有辜负老师的希望。
学校的合唱队经过周老师的一番调教,在淮阴市区出了名。淮阴市每次举办文艺晚会,淮阴师范合唱团的大合唱是整台晚会不可或缺的亮点。我们穿着橙黄色的校服,化着淡妆,站在晚会舞台上,成了当天晚会一道美丽的风景。
那时,班主任朱老师为了活跃班级的文化生活,每天上晚自习前,都要安排个别学生教唱流行歌曲。荣幸的是,我是这“个别学生”中的一个。
我教唱我的拿手歌曲《月光下的凤尾竹》、《金梭银梭》……站在讲台前,我把书卷起来作为指挥棒,打着节拍,教唱简谱。我教一句,同学们唱一句,俨然一位小老师,那种感觉真的是无上荣光。
周老师可称得上男教师中的男神。如果要在众多女老师中,评选女神的话,那么非马玉华老师莫属了。
马老师的气质在淮阴师范学校里堪称一流了。马老师教我们琴法时,她不到三十岁,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她及肩的波形秀发十分惹人,几根刘海遮挡不住那浓浓的眉毛和水灵灵的大眼睛,白净的鹅蛋脸上,经常带着微笑。微红的嘴唇一笑起来就露出洁白的牙齿。
夏天,她爱穿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脚蹬一双银灰色的高跟鞋,走起路来,飘逸洒脱,楚楚动人。她性格开朗,说起话来像银铃样,有磁力。她声音清脆,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紧挨着,声量不是很大,但让人感觉仿佛溪水在流动,百鸟在鸣春。
马老师第一次为我们演奏的歌曲是《我的祖国》。她一边调琴,一边歌唱。灵巧敏捷的指法,让她的激情荡漾起来、让意境深远开来。钢琴在她的手下不再是一个庞然大物,而是一个小精灵。
她玩转了整个钢琴的键盘,每一个琴键在她纤纤玉手下,奏出美妙的音符。她弹奏的钢琴曲,在我的眼中似行云流水,似清风明月,时而把我们带进高山,时而带进河流,让我们陶醉。
如果用“诲人不倦”来形容马老师,是不算为过的。我开始学习弹琴时,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练习指法。我的手指像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牵着,僵硬地抬起落下,落下抬起。大概因为我缺乏音乐细胞吧,我的琴法练习总是没有长进。
面对我这只笨鸟,马老师没有放弃我,她耐心细致地手把手教我。我在指法上练了好几节课,动作才自然一些。老师又让我练习左右手指法。我一条一条慢慢弹,一个一个手指轮流练。
我练习一段时间,能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如:《我是一个小粉刷匠》、《小汉斯》等。我指法上有了进步,马老师非常高兴,不断地鼓励我。
我练习了一段时间,产生了倦怠感了,我不想按指法练习了,随心所欲起来,可这瞒不了马老师那双锐利的眼睛。记得我在练习《我是一个小粉刷匠》时,用无名指代替小拇指练习。
马老师发现后,及时帮我指出来:“徐宜业,学习指法不能任性,必须按照指法练习,是哪个指,就哪个指,不能乱来。还有学习琴法要持之以恒,不能一曝十寒啊!”听了马老师的话,我静下心来,认真练习指法。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我的手指渐渐变得灵巧了,我渐渐喜欢上琴法这门课了。
因为我每天需要学习的课程较多,所以练习琴法的时间就少得多,每首曲子弹奏就不熟练了,这就印了学习任何东西都要“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啊。有次琴法考试,我因不熟练而紧张起来,手指不由自主地乱动起来。
马老师看在眼里,鼓励我要相信自己。望了望马老师那鼓励的目光,我的心情放松下来,弹奏起来就跟平时练琴一样。居然,我的心不再紧张,手指弹奏有了章法,我琴法考了七十七分,顺利通过了那次考试。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明白这个道理。我知道自己天生愚笨,但我能够利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琴房练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琴法进步很快,我不再为考试及格担心了。
在平常教学中,马老师不仅一点一点地指导我的琴法,还逐一指导班级其他同学的琴法,她不让一名学生拉下。她一首曲子一首曲子地为学生们示范。她在学生们琴法教学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马老师的辛勤付出,换来了丰硕的回报。我班所有同学的琴法考试,都能顺利过关,李同学、史同学等在校内外举行的钢琴比赛中频频获奖。
时光急急流转,三年师范生活匆匆而过,淮阴师范学校的音乐老师们,用他们的智慧,用他们的勤劳,在我们的心田上播下快乐的音符。
转眼三十五年过去了,当年的男神女神老师都已鬓角霜白。老师,你还记得那届八二级一班四十六名学生吗?老师,等到下次师生相聚的时刻,你能再为我们弹上一曲吗?
《课堂外的那片天空》
遥想三十五前,那时的师范生活真的可以用“多姿多彩”来形容。课堂之内是“紧张”的,可是课堂外的那片天空是“活泼”的,我们去阅读,去涂鸦,去打球,去跳舞,去踏青,去旅游……
当时,淮阴师范教学楼是我们上课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学到许多知识。教学楼与学校南围墙之间,有一块空地。教学楼的前面,有一排樱花树。每当樱花盛开的季节,一片片雪白,一簇簇粉红,在春风中摇曳。
樱花树的前面,陈列着一套健身器材。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就窜出教室,有的摽单杠,有的翻双杠,有的荡秋千,有的爬竿……我最喜欢荡秋千。
我记得,当时学校的秋千架子很高,有六七米高,纤绳也好长好长。秋千架子只有两副,喜欢荡秋千的同学很多。
那么高的架子,那么长的纤绳,荡起来真的悠哉悠哉,有飘飘欲仙之感。两副秋千架子,对于一个学校几百个学生来说,真的太少了。下课了,同学们都跑去抢秋千架子。
你不要看我学习上是无名小辈,可我是学校有名的“秋千王”。我手抓纤绳,脚蹬木板,秋千便悠悠地荡了起来。我的身子向后倾斜,闭上眼睛,像躺在摇篮里。我用力地蹬着木板,秋千便猛地荡了起来,在空中像飞了似的。我的秋千表演似行云流水,常常吸引着一大圈观看的同学。
那真是一次刻骨铭心的表演。那天,我又在表演荡秋千,照例秋千架下围了好多看热闹的同学。我荡起秋千,眼睛望着四周的同学,心中甭提多高兴啊!
我荡呀荡呀,越荡越高,在得意忘形时,竟把秋千荡过头顶,秋千悬在半空中,双脚垂直向上,头部垂直向下。
我这时意识到危险,脸吓得煞白。我双手死死地攥紧纤绳,仿佛手里攥的不是纤绳,而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此时,我只能把眼睛闭紧,只得任凭秋千恣意驰骋了。
“嗖",秋千平安地落下来,我悬着心才落下来。同学们送我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他们说我表演得非常好。
其实,那哪里是我表演成功,那是我一次表演的失误。那是失误后阴差阳错获得的成功。这时有谁能感受到先前表演中我对生命的绝望,体会到表演后我内心的恐惧。现在我在享受劫后余生获得的荣誉和掌声。幸哉,幸哉!
健身场地的西边有三面篮球场,西面两块是碳屑铺成的简易球场,只有挨着健身场地,最东面那块是水泥球场。
一下课,同学们就抱着篮球冲到球场上,抢占有利地势。每一头篮球架下都聚集一圈人,无论谁抓到篮球,都往篮筐里投,投进了能博得啧啧称赞声,投不进心里有的点不舒服。
我站在篮球场边看大家打球玩,偶然也能捡个球投玩,凑凑热闹。短暂的十分钟,同学们玩得不亦乐乎。
课外活动时间,班级之间经常来个篮球对抗赛,请老师做裁判,做记分员,球场四周围着的同学就是观众了。比赛紧张有序进行着,篮球队员们你争我抢,你攻我防,记分牌上比分交替上升。观众们不时爆出一阵阵加油声。
教学楼的西面是运动区。运动区的中间是个大操场,四围是五百米环形碳屑跑道。跑道内设有简易的足球场和排球场。
课外活动时,同学们把足球门架一安,就是足球场,把排球网一拉,就变成了排球场,照样还可以变成网球场、羽毛球场。
课外活动是丰富多彩的,大家在这里可以练习跳高、跳远,练习了踢足球、打乒乓球、垫排球,可以学习引体向上、单杠、双杠、鞍马、爬竿,可以学习前滚翻、后滚翻、头手倒立,还可以……
操场的最北部,紧挨围墙有两排乒乓球台,这是学校乒乓球练习基地。盛夏的午后,寒冬的黄昏总会看到球迷们在练习打乒乓球,他们全然不顾炎热和寒冷,在不停地练习。他们在品读乒乓球这本大书之中的乐趣。
每逢节日,学校常常举行歌咏、猜谜、演讲比赛。我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学校的各种活动我都会参加,但我从不计较比赛结果,重在体验活动过程。
为了活跃学生们的生活,学校经常举办各种活动。那年国庆节,学校举行交际舞比赛。赛前,班主任老师派人到学校学习跳交际舞,然后学习的人再回班级教其他同学跳,全校掀起了学习交际舞的热潮。
我承认我是一个没有舞蹈天赋的人,在形体动作上颇有缺陷,可这些不能减弱我学跳舞的热情。每天晚上,我和同学们一起练习。
为了张扬自己的绅士风度,我节省自己的生活费,特意买了一双廉价皮鞋,上了铁掌,涂上鞋油。跳舞时,脚上皮鞋的铁掌,随着舞曲发出“嚓,嚓,嚓”有节奏的声响,吸引着同学们的眼球。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几天下来,我学会了两支舞曲:“送你一朵玫瑰花”和“大板城的姑娘”。
我的动作虽然不够娴熟,但也是像模像样的。我第一次拉着女同学的手,搂着女同学的腰,跳起欢快的舞曲。我的热血沸腾,体内本能地产生一种冲动,颇有一股小资的情调。
那次学跳舞,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学跳舞,也是我最后一次学跳舞。以后因为学习任务重,我再也没有时间学习跳舞了。
后来我工作了,时间倒有许多,可再也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去学习跳舞了。我多么怀念那次学跳舞的经历。
周一到周五是我们学习的日子,这段时间是很紧张的。可是到了周日那可是我们自己的日子。同学们都纷纷到淮阴市中心逛大街,去淮阴电影院看电影,上淮阴百货商场购物。
学校里那几对热恋中的男女同学,更是早早地消失在都市里茫茫人海中。周日,我常常躲在宿舍里看从学校图书室借来的名著消磨时间。
有时看书看累了,我也跟着室友去市区转转。我们去城南公园、淮阴植物园、淮阴动物园玩。我第一次在动物园看到了真正的老虎、狮子、蟒蛇,看到了孔雀开屏。
那时淮阴废黄河上大桥很少,可是桥上车辆很多,常常发生交通堵塞,我们过桥时只能耐心等待。适逢夏天大旱,河水断流,我们回校时从桥墩上爬过河来。
有两次,我和好友尹同学去淮阴教育学院看望脱产学习的初中班主任金老师,去淮阴师专看读大学的四叔,顺便蹭顿饭吃。那时,我对他们多么羡慕啊,他们能够读大学,而我为什么不能呢!那两次,我回学校时都是从桥墩上爬过河的。
师范第二年“五一”,学校要求各班级自由组织活动。朱老师这个老小孩禁不住我们这些几十个大孩子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带我们去淮安玩一圈。他领我们观看了吴承恩故居、周恩来故居、镇淮楼、漂母台。
他给我们做义务导游,介绍每处景点名人和历史,以及相关联的文化。我们在每处景点都留下合影。这次旅游开阔了我们的视野,让我们了解古城淮安悠久的历史。
从淮安旅游回来,我们顺道去淮阴县几个同学家玩。热情好客的刘立业、刘家军、王景干几位同学各尽地主之谊,除了款待我们好吃好喝,还带我们去洪泽湖泛舟。
他们找来了几只木船。我因自己也是出生于洪泽湖畔,识些水性,自告奋勇地充当水手。
十几个同学坐上了我划的木船。我握着长篙,高声向同学们喊道:“坐好了,开船啰!”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坐好了!”
我握着长篙猛地朝岸上一磕,身体一腾空,从岸上跳上木船,船便离了岸,往湖中划去。我握着船篙踌躇满志,大有弄潮儿的得意。
可是我划了几米,手中的竹篙就不听话了。船在水中颠簸起来,时而向左侧倾,时而向右歪斜。我想努力控制船体,可手中的竹篙就是不听我使唤。
突然,木船的船头向一边倾斜,船上的十几个人都落进水中。女同学大声喊救命,我的脸吓得煞白。
幸运的是木船离岸不远,落水的地方水不深,只能没到我们的臀部。那天气温不低,天气不冷,没有哪位同学感冒的。我们涉着水走上了岸。大家看看没有危险,只是虚惊一场,吓白了的脸恢复了平静。
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同学们都开心地笑了。我望他们笑,我也笑了。我知道同学们的笑是对我的安慰。我的笑是苦涩的,是对自己不成熟举动的自责。
如果这次真的有哪位同学有了意外,我可成了罪人了,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这次难忘的泛舟经历,使我记忆犹新。三十五年过去了,我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中师生活已经渐渐远去,但我常常怀想读师范时课堂外的那片天空。
《平定师范的那些日子》
1982年7月底的一天中午,多云闷热,和顺县温源村南街的村民在街里吃饭,邻居杨瑞芝老师从县城结束中考阅卷回村,告我父母:“你孩考上平定师范了!”
这则消息不啻为村里的重大新闻,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那一年和顺县考上平定师范的35人,是从全县1000余名考生中脱颖而出,部分同学的考分甚至超过了省重点高中——榆次一中的录取线,殊为不易。我走在街上,会迎来很多羡慕的眼光和啧啧的赞声,长者孩童、伯叔姑婶皆笑脸相迎嘘寒问暖,因为一个农家子弟从此以后就会立刻变成吃供应粮的市民、且三年一过就是挣工资的国家人员了,这对于农村人来说,不仅仅是个人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能够影响到整个家族的走向。
很快接到和顺招生办的通知,去县城面试。记得1982年8月初的一天,艳阳高照,暑热逼人,四十出头的父亲骑自行车带着我去县城,行走在207国道上,土质路面坑洼不平,父亲满身冒汗,水珠不停地从他的脸颊淌落。
到了县城,到和顺进修校(现和顺职中)报到,招生办的赵福寿老师和梁占荣老师负责分组面试,梁占荣老师领着我们到体育测试的场地,一一点名,核对身份,在和顺一中、和顺二中操场分别参加100米、1500米、引体向上等体育测试,在和顺进修校接受了平定师范老师的面试,(记得要守文老师、袁体方老师是面试成员之一),看个子高矮,用普通话念一段文字,看看是否口吃,当面试老师问到,“为何报考平定师范”,我们几乎都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为了革命的教育事业而奋斗。最后,还是按照文化成绩的高低顺利录取了。后来凭通知书去李阳粮站办理粮油迁移手续,去和顺公安局办理户口迁移手续,一切都很快乐顺利。
母亲是个巧裁缝,为我缝制了一蓝一军绿两套新衣服以及内衣内裤,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1982年9月7日,母亲给我做了香喷喷的荷包蛋揪片饭,父亲领着我去“洋道”等客车,(村民把南北方向的207国道叫做“洋道”,因为这条路最早是美国人在民国九年即1920年修建的),那时候,和顺去往阳泉的客车很少,一天就是上午三四趟,不是和顺始发,而是过路车,远远望见红色的客车到了,早已客满为患,售票员吆喝着买票,记得到平定的票价是1.7元,(到阳泉是2.2元),父亲拿着被褥行李,我抱着大提包,只能站在车门口,过了北李阳村,客车行驶在九曲十八弯的蔡岭山路上,第一次出远门的我,很快就晕车,把母亲早上辛辛苦苦给我做的荷包蛋揪片全吐在车厢里,让我心疼了好多年。
客车悠悠行驶三个多小时,中午时分到达平定县城,当时也没有接送车,从平定县城东南处一直到西北制高点的平定师范,大约要穿行平定县城一条长约三公里多的老城街——城里街,八十年代,这条街是整个平定县的商业大道,百货商店人民饭店旅店电影院剧院照相馆粮油店澡堂等都集中于此,街道狭窄,人流密集。
一路上看到很多来报到入学的家长和同学,都是肩扛手提着大包小包,步行二十多分钟,左拐后,一道长约五十米、足有30°倾斜角的大石坡横亘眼前,(传说这道石坡是淮阴侯韩信的训将练兵坡),我气喘吁吁地爬上石坡后,看到西侧是一个操场,往南走十几米向西一拐就是上城街,正北面南的平定师范就坐落于此。
(1982年考入平定师范的和顺籍学生有:
王守青、卢贵斌、张宪书、王永生、郭立志、李跃红、药瑞芳、张晓红、李瑛、杜悦青;赵国豪、马迎军、张海荣、祁爱军、贾海江、李珍、李青梅;韩宪忠、张兵柱、李广彬、韩森林、代海靖、王善忠、李文爱、杨白琳、李彦凤、白兰香;赵松涛、杨世英、武慧英、霍秀梅、侯世友、李仲斌、温兴爱、白瑞宏;)
一、师范校园
平定师范学校坐落在钟灵毓秀、人才荟萃的古州平定上城榆关门内,东接榆关,南临流杯,西眺冠山,历史悠久,人杰地灵。这里的榆关门是汉代名将韩信攻打赵国时的屯兵之处;这里是“文献名邦”古平定州风行教化的冠山书院旧址;这里诞生了中国共产党平定县特别支部。
平定师范的大门古色古香,大门前东西两侧有两株生长茂密的古槐,大树两侧后面的向内倾斜的墙上红底白字楷书横写“勤奋俭朴(西)、敬业求实(东)”,这是平定师范代代传承的校训。师范校门的门楼是歇山式单檐九脊殿,正门两旁红底白字毛泽东草书竖写“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两扇朱红色的大门虽然斑驳陆离,但高大威武,令人肃然起敬,门楣上方挂一白底黑字的横幅木匾,上书遒劲有力的大字“山西省平定师范学校”。门前的两根红色木柱历经风雨沧桑巍然屹立,两尊石狮,忠实地守候着这片教育圣地。
跨过高高的木门槛,是一个整洁的小院落,西侧有一钟楼,上挂一口大钟,古人曰晨钟暮鼓,乃言使人警醒之语或言时光流逝之速。拾阶而上,是一个逼仄的过厅,两边是小卖铺和传达室,一个说话难懂口齿不畅的大爷值守,年纪在六十上下,身量滚圆,腿脚不便,如果停电,要负责敲大钟发号施令的。
进入校园后,干净整洁,视野开阔,门房的后墙(面向校园)有一水泥黑板,写通知之类,这里通常张贴用红纸书写的告示,如表彰名单、重大活动安排、各班补考学生的姓名科目等,或者用白纸书写对违纪学生的处分决定,我在写着109班的一张红纸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1982年9月,平定师范的校园布局是这样的:
东部院墙外,是运动区,250米跑道的土操场和平定师范附小。
山西省平定师范学校校园平面图(1982年)
校园的西部是生活区,有一个大院子,西面有西七排宿舍,南面有学生食堂和教工食堂等,北面是后勤楼的延伸部分,东面是大礼堂,东北角是水房,院子的中间有一个简易的篮球场。
以大礼堂为界,往东又是一个大院子,属教学办公区,北面有两层的单面办公楼和单身教工宿舍,东面是图书实验两层双面楼(此楼的东面还有东三排宿舍),南面是教室,大礼堂的东面有一个水泥硬化的高质量的灯光篮球场。教室的分布实在不好用语言来描述,以操场东小门进入校园的甬道为界,暂且把甬道以北称为上院教室区,甬道以南称为下院教室区,上院区靠东有两排平房共六个教室,隔着过道往西,于此平行有两排高台重檐教室,共四个;下院区靠东有两排平房共六个教室。这样算下来,平房教室12个,高台教室4个,共计16个教室。其实,平定师范的教室是很紧张的,我们1982级入学的五个中师班,到1983年升师范二年级时,把106班拆分到各班,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教室不够,老师也严重短缺。
八十年代,平定师范的校园生活丰富多彩,广泛开展各种课外活动和比赛,有日语培训班(韩永前、霍秀梅等参与),星星草文学社(107班米乃平,笔名米粮川,诗歌名气很大),“新苗”书画社(祁培忠参加)、无线电兴趣班(刘玉林参加,学习组装收音机),校园合唱团,音乐特长班,美术特长班,田径、篮球、乒乓球、足球等体育训练队(张奇林参加篮球训练队);有普通话朗诵比赛(105班兰玉萍用甜美温婉的声音讲述的“狼和小羊”的故事),各种节日主题演讲比赛,百科知识竞赛(我曾参与为班获奖),周末平定球友和师范教工队学生队固定举行篮球友谊赛,各种书画比赛,各种乐器比赛,各种辩论赛等等;许多学子脱颖而出,成为各领域杰出的人士。
1982年,记忆中平定师范的领导有:校长刘梓恒,五十岁,晋北定襄人,初师2班留校,高大魁梧威严正直的一个人,讲话时一本正经,场下鸦雀无声,1984年卸职校长担任书记;书记王三海,阳泉人,五十四岁,参加过绥东、平津、抗美援朝等战役的团长,有职业军人范,声如洪钟,给我们做过有关战争的报告,1983年2月离休;教导主任毛英杰,四十五岁,晋南夏县人,山西大学毕业,数学老师,经常给我们讲话,水平很高,多才多艺,爱好篮球运动,书法造诣深,“振兴中华”的大字笔力雄健,1984年任平定师范校长,1993年英年早逝;教导副主任师国梁,四十多岁,晋南临猗人,山西师大毕业,主管教学,数学老师,每学期的期中期末考前动员会,铿锵有力地强调“考试规模大、严明考风考纪、成绩真实可信、作弊的下场、挂科的后果”,听了之后,杂念全无,1984年任平定师范副校长,后担任阳泉市教育局副局长。
在2000年之前,晋中各县的教育界领导和不少政府官员都出自平定师范,一度被称为晋中的“黄埔军校”,人才辈出,桃李满天下。
二、宿舍生活
平定师范的校园是东西较长的长方形区域,占地面积近100亩,分为教学区、办公区、活动区、生活区,学生宿舍区在校园的最西端,从南往北建有七座砖木结构的瓦房排房(坐北向南),分别是西一排至西七排,统称“西七排”,每排的入口是砖砌的月亮门,一排至四排住男生,五排至七排住女生。一排房子共有七个宿舍,每三间隔成一个宿舍,中间有个两间的小宿舍。宿舍门前都有一个水泥质地的方形下水池,(晚上成为男生们的小便池,但学校是严格禁止在此小便的,有些运气不好的同学就被学校值班人员逮住通报批评过),每排宿舍前架有晾晒衣物的粗铁丝。三间的宿舍住14个人,在东西两面支着木板大通铺,一个通铺睡7个人。比起我在和顺一中上初中时的通铺显然要宽松许多,起码褥子不用对折能完全铺开了。
宿舍除放置了一个饭盆架之外,其余的活动空间较大,手提包之类的行李可以放在通铺东西墙面固定的木板上,通铺下方也能放不少东西。我分在西四排的404宿舍,西铺是杨永信(平定)、温东生(榆次)、李耀东(榆次)、杨世英(和顺)、李常青(盂县)、张献诰(盂县)、祁红卫(昔阳);东铺是岂鸿飞(昔阳)、张海宏(昔阳)、白瑞宏(和顺)、单维祥(左权)、雷建林(左权)、王云龙(寿阳)、祁培忠(寿阳)。
一年后(1983年秋),宿舍的通铺被拆除,改成了铁管高低床,管缝固定不稳,床板的质量很差,是竹板拼接,上铺的同学翻个身吱吱扭扭响个不停,有时候半夜,上铺的同学床板突然变形弯曲就整体坠落了,下铺的同学受点疼痛,然后其他同学一起帮助再把床板安装妥帖。到了放暑假寒假前的晚上就和通宵熬年一样的欢乐,然后早早把被褥捆扎好,统一放到学校的大会议室存放。去阳泉坐火车回家的同学,学校安排用大卡车送到车站。
每到星期天,在宿舍广场上,就会有个钉鞋匠人摆摊,生意颇为兴隆,人们刚从文革时代解脱出来,苦日子过怕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只能勤俭节约。那时候,学生们大都来自农村,经济条件很差,多数同学穿军绿色的解放胶鞋或白色运动鞋,价格都在四元上下,八九元钱的回力牌白运动鞋是大家的奢望,少数同学开始穿皮鞋,夏天穿塑料凉鞋的人较多,男生的泡沫底凉鞋风行一时。现在大街上摆摊设点的钉鞋铺,主要就是钉鞋掌或用机器缝几道线而已,我们在平定师范的钉鞋,与现在钉鞋几乎不是一个概念,直白地说就是补鞋,补窟窿钉鞋帮,花上几毛钱,能使一双几乎失去使用价值的鞋起死回生,让我们感到生活是如此美好。
在西七排宿舍的西北角有大厕所,到了夏天,有些男生(穿戴很少)半夜内急,如厕归来,记不清排数只记房间号,匆忙间会发生错入女生宿舍的尴尬之事。(有一男生,夏天半夜闹肚子上厕所,回来时记错排数,误入同位置的女生宿舍,恰好那个女生宿舍没关门,恰好同一床位(下铺)没人,这个男生躺了一会,感觉不对,赶紧出逃,女生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引为笑谈。幸亏是误入,要不在那个年代是要接受开除学籍处分的)。大厕所的旁边有猪圈,饲养员是左权人席师傅,是个有点智障的中年人,说话很不利索,嘴角上总冒着唾沫星,但为人却忠厚善良。大约是1983年冬天,在西七排后的空地上,早上卖过老豆腐,七分钱一碗,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吃拌有韭花辣椒的老豆腐,以前在家里腊月做豆腐时吃过豆腐脑。
平定师范的学生食堂和教工食堂在西一排宿舍的东侧院南,一长溜平房组成,有二十米长,看起来是我们入学前新建的。比起我的初中时代,平定师范的伙食有了很大的改善,入学的前两年是份饭制,伙食标准是每月15元,统一发早午晚的饭票。早上小米饭,每天中午差不多吃一顿白面馍馍,偶尔吃白面杂粮做的金银卷,晚上是发糕和河捞汤或抿格斗汤菜饭,还可以凭借校医务室的病假条打病号饭,每周每班中午轮流吃一次花样饭(专门印有花样饭饭票,后来我们还伪造去混饭),即肉菜油条烙饼之类的好饭,比起我在和顺一中上初中时(1979-1982),每月9元的伙食费,中午隔天吃窝头的饭食不知好了多少倍。大约到了1984年秋,我们升入师范三年级,改为食堂买餐制,第一、第二为学生食堂,第三食堂是教工食堂。我们每月发15元-18元的饭票菜票,男生略有不足,反正饭票也不退钱,女生们把多余的饭票就给了男生。这时的伙食水平迅速提高,中午主食有河捞面大米馒头油条麻花烧饼糖包肉包,有肉炸酱西红柿炸酱过油肉炒豆腐炒鸡蛋炒土豆丝炒白菜烩菜等,不过伙食费也就上涨了,(记得最贵的过油肉菜一份是三四毛钱)。
1980年代,中国无论是本科、大专还是中专,学费全免,还有就餐补助,我们属于师范类院校,学费书费全免,作业本配发,管吃管住,中秋节发一个月饼一个水果,有几块钱的医疗费,每学期发两三张澡票,每月发票看一场电影(电影院从平定师范下了大石坡西拐,很近,印象最深的是,1984年在这里观看根据路遥小说改编,由周里京和吴玉芳主演的电影《人生》,心底善良忠贞不渝的刘巧珍成为我们那一代人心中的女神),还免费配发一套校服(一种浅米色的翻领上衣和深蓝裤子,我们谑称“麻袋片”校服),家庭困难的学生还可申请助学金,自己只须购置一些文具及洗漱用品,基本不用家里花钱。条件稍好的家庭每月还给孩子五六元零花钱,我们通常去小卖铺买个七分钱二两粮票的油丝饼充饥,或者在周末和同学到晋香楼饭店花六毛钱买一盘肉丝炒饼打打牙祭;到了冬天,去平定汽车站附近的粮油门市部买上几把挂面,在宿舍火炉上用饭盒煮熟,然后用酱油拌面吃,晚上到学校食堂的菜窖里偷红薯和土豆,在火炉上烤熟,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特害怕有领导突然来检查宿舍。
1982年9月,平定师范招收了七个班,其中,五个中师班,两个民师班。五个中师班的班号为:105班(班主任崔珍琦,历史)、106班(班主任要守文,美术)、107班(班主任王李金、语文)、108班(班主任独加礼,数学)、109班(班主任赵义荷,语文),110班和111班是招收民办老师的,学制两年。这些民办老师都有几年教龄,岁数在20以上,但这个群体中蕴藏着许多有才华的人,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文史哲学天文地理等方面,都是造诣深厚的人,到了冬天,宿舍因为生火炉,为了防止煤烟中毒,要求各宿舍必须在门顶窗户上安装一个风斗,一般的风斗就是用白纸简单糊起,民师班一个宿舍的风斗上画着干枝梅写着“吐故纳新”四个字,非常引人注目,崔锁镇(原榆次一中校长)、杜东贵、袁文华、温守诚等,是民师班中富有个性且多才多艺的代表。平定师范招生的范围是晋中东北范围,即盂县、平定、寿阳、昔阳、和顺、左起和榆次县,(当时盂县和平定属晋中地区管辖),太谷师范招生范围是榆次市、榆社、太谷、祁县、平遥、介休、灵石。
三、109班的老师们:
我们109班的班主任是赵义荷老师,昔阳人,代语文课,平定师范毕业留校,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量中等,肤白清瘦,身穿蓝色中山装,走起路来,大步流星, 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管理班级很是严格,讲课条理清晰,颇受学生欢迎。赵老师爱好书法,习用行楷,字体大方,每周用一张大宣纸书写唐诗一首,张贴在教室黑板一侧,让我们早自习朗读背诵,如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王绩的《野望》(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等,至今还记忆犹新。一年多积累下来,我们真还把几十首唐诗熟读成诵。记得赵老师教我们学会当时流行的台湾校园歌曲——《外婆的澎湖湾》,“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赵老师很像一位给我们掌舵的年轻“老船长”!
1983年冬天,我们正读师范二年级,赵老师因故被学校调整,不再担任109班班主任,师生合影留念,洒泪分别。
山西省平定师范学校八五届109班毕业留念。白瑞宏(四排右五)
赵义荷老师不代语文后,107班的班主任王李金老师短暂代我们语文课,后来李金田老师代至毕业。李金田老师,四十岁上下,脸长瘦高,略驼背,普通话虽不标准,但讲课富有激情,课堂气氛活跃,是个热心肠的老师。有一位个子不高的男老师叫赵志华,昔阳人,朝气蓬勃,也代过我们几天语文。还有平定中学的一位中年男老师代过写作课,一直让我们反复读课文,时间不长,印象不深。
这里先说一说我们109班的“代班班长”。平定师范有一个习惯,一年级新生入学后,二年级要派出班里的班长和团书给新生当临时班长,利用早晚自习,对新生进行爱国爱校爱教教育、宣讲学校的纪律条例、熟悉学校的环境设施等,一般是一个月结束。我们109班的“代班班长”是81级104班的李建平学长和张爱红学姐,印象深刻的是教我们齐唱《共产党好》,“坚决跟着共产党,要把伟大祖国建设好”,李建平学长现任晋中市民政局局长。
王海宽老师是我们的第二任班主任,从师范二年级一直代到毕业,他是体育老师,太原人,那时也就四十六七岁,可是天天风吹日晒,皮肤黝黑,满脸皱褶,身体精瘦,声音嘶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十岁。王老师是我见过的最为敬业的体育老师,他担任体育组长,和另一位体育老师郭廷煜,每天负责全校的两操一活动,极其敬业,不论严寒酷暑,每天的早操总是早早站在操场,督查各班的人数,不停地吹着哨子,满操场跑着,严格管理跑操纪律。到了冬天,王老师穿着褪色的蓝运动绒衣,冒着凛冽的寒风,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给学生示范领操。王老师上体育课,身体力行,不论身体的柔韧协调,还是高强度的对抗练习,都能示范到位,我们十几岁的学生总羡慕不已望尘莫及。现年80高龄的王海宽老师依然精神矍铄,健步如飞。
化学老师叫赵朝然,是一位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小巧玲珑,穿着朴素大方,性格温和,平易近人,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母亲感。赵老师是北师大毕业的高材生,一口悦耳流畅的京腔普通话,应该是那个时代从京城下放的优秀知识分子,化学课几乎是我们班同学最喜爱的课程,完全得益于赵老师渊博的学识,生动有趣的讲解,平和务实的态度。赵老师住在我们西七排宿舍以西的讲师楼内(校园之外),是八十年代最好条件的住宅了。
物理老师李致凯,平定人,不到五十岁,方面大耳,戴着黑框眼镜,身材高大,体型较肥,操着一口浓重的平定方言,语速缓慢,讲课慢条斯理,不温不火,知识点交代的非常清楚,本来物理是难度最大的一门学科,但在李老师的深入浅出的讲授之下,我们都会豁然开朗。李致凯老师调到阳泉或因病中途休息,没有代完我们这一届学生,很是遗憾。后来冯贵英老师接任物理课。
代我们数学的老师有两位,第一位是周朝阳老师,刚刚大学毕业,二十二三岁,像个大男孩,晋南人,口音很重,可能刚登讲台的缘故,羞涩腼腆,缺少阳刚,代了我们不长时间(一个月)就调走了。第二位是独加礼老师,他是108班的班主任,平遥人,山西师大毕业,二十五六岁,我们刚入学,独老师请了婚假,由周朝阳老师代上课。独家礼老师的姓非常奇特,第一次知道这个姓氏,他身材细高,脸颊棱角分明,眼睛不大,经常笑眯眯的,平遥普通话相当拗口,点名提问,许多同学都不知道叫谁,把“雷同学”叫做“来同学”,适应了一个多月总算听懂。新婚归来,应同学们的热烈要求,独老师第一次给我们唱了首歌,是八十年代二重唱组合耿莲凤张振富的代表歌曲《远方书信乘风来》,“喜鹊那个喳喳落井台,远方书信乘风来”,“乘风来”唱成了“乘红来”,引得我们开怀大笑。
政治老师张克礼,时任教导处副主任,平定人,四十多岁,北师大毕业,大背头,细眼高颧,黝黑瘦削,知识稳健,认真细致,一口地道的平定话授课,吐字清晰,旁征博引,把枯燥乏味的政治经济学和辩证法等知识,紧密结合生活事例,如话家常般地化繁为简,教学效果尤为显著。
音乐老师吕治平,平定人,祖上书香门第,二十五六岁,眼睛高度近视,眼镜片厚且模糊,头发乱蓬蓬,不修边幅,据说在文工团干过,有个漂亮的女朋友,钢琴手风琴演奏的特别出色,其他的乐器都能上手,嗓子普通,音乐素养极高。吕老师最拿手的曲目是手风琴独奏《西班牙斗牛曲》,经常在学校的大型晚会上掀起高潮,晚上在琴房里,吕老师钢琴伴奏,他女朋友唱着朱明瑛的《回娘家》,妇唱夫随,引来众多学生围观。吕老师后来调离平定师范,大约到晋城市工作,九十年代,山西电视台举办的“家庭音乐会”,曾看到吕治平老师一家子登台表演,并获得一等奖。
心理学老师李志霖,四十七八岁,中等身材,穿戴整洁,发型讲究,皮鞋锃亮。李老师大概属于心理学气质类型中的多血质,热情奔放,反应敏捷,情绪善变,不可捉摸。后来调到晋中师专(现晋中学院)任教。还有李向青老师短暂代过我们心理学课程,印象模糊。
生物老师胡维馨,大同市人,感觉年纪很大了,少牙缺口,耳聋眼花,其实才五十五岁,外地的口音很重,语速较快,口齿不清,再加上动不动和108班合上生物课,学生听课非常吃力,但是胡老师的授课水平高,声音浑厚,细胞膜细胞质细胞核的结构和基因遗传变异讲得透彻明了。后来查校志得知胡老师是1945年考入北师大的高材生,1987年去世。
美术老师要守文,寿阳人,平定师范毕业留校,二十五六岁,精明强干,书法和绘画技艺突出,性情平和,待人宽厚,和我们的物理老师冯桂英是夫妻,要守文老师后来担任阳泉师范专科学校(合并了平定师范)副校长,现担任阳泉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教育学老师高毓华,毕业于中师1班,有五十岁,一板一眼,节奏较慢。地理老师李晚生,刚刚大学毕业,上课略紧张,偶有冒汗。这两位老师记忆不很深刻。
师范的老师们,身正为范德高为师,宽厚仁慈教书育人,情同父子爱生如子,几十载光阴逝去,我们这一代人已是有30年教龄的老教师了,从师执教的我们能遵守为师之道和做人良知,离不开老师们的言传身教悉心培育。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一直对自己的师长怀有永远的尊重和爱戴。1982年至1985年,在平定师范读书期间,教过我们的老师已有多人作古,最年轻的老师已近花甲之龄,祝愿健在的老师们健康快乐。
四、学习生涯
我们1982年入学的新生,是恢复高考以来平定师范招收的第二届初中毕业生,师范学校是为国家培养合格的小学老师,若毕业后分配到山庄窝铺等单人校代复式班,那必须是文化课全包、音体美都通的全能型教师,所以师范开设了除英语以外的全部课程:数学(代数、几何、三角、算术及教学法)、语文(语基、阅读、写作、普通话、三笔字、语文教学法)、政治(经济学常识、辩证法)、历史(中国史)、地理(世界地理、地理教学法)、物理(电学、力学)、化学(有机、无机)、生物(细胞学、遗传学)、心理学、教育学、音乐(五线谱、视唱、琴法)、体育(田径、球类、体操、团体操、带操)、美术(美术字、简笔画、国画、水彩画)等科目。其中音体美三科的教学课时、重视程度、考试方式几乎和文化课持平,若有任何一科在每学年末经过补考还未及格,就得留级处理,一个年级总有两三个人。
平定师范的作息时间和当时县城高中学校一样,早晨六点起床,各班体委整队代入操场,体育老师带领学生清点人数,认真登记在册,及时公布,班主任有奖惩措施。在操场跑五六圈,回教室上四十分钟的早自习,我们班一年级的学习任务是赵义荷老师安排的每周背诵一首古诗。接下来回宿舍洗漱吃饭,早餐是小米饭就茴子白炒土豆丝菜。
上午要上四节课,课间操基本风雨无阻,那时十五六岁的我们,身体正需营养,到了第四节课总是饥肠辘辘,特别希望老师不要拖堂。午餐打饭一向拥挤,也是一日三餐中油水大口味好的饭食,一般是蒸馍烩菜,或大米荤菜,中午是我们的幸福时光,宿舍的同学要一起欣赏每周一歌,是那时最流行的歌曲或春晚的热歌(84年后),十二点半必须收听小说连播,那时我们精力旺盛,严格意义上的午休并不多,舍友们谈论上午课堂的趣事,我喜欢在同学们的聊天声中看书。
下午三节课,丝毫不敢松懈。平定师范下午课后(夏季约五点半、冬季大约四点半)的活动时间较长,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主要是让同学们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和兴趣小组,到了冬季组织每班进行四五十分的长跑训练,三年下来,造就了学生们:知识系统深而广,能力水平高而强,身体素质键而壮。
晚餐是我们最为发愁的一顿饭,主食是黄米面玉米面掺合的发糕(平定称“钢砖”)或玉米窝头,一碗相当于“和子饭”的泡着几根玉米压条的汤菜饭,很不耐饥,家庭条件好一些的同学,就去学校大门附近的小卖铺,七分钱二两粮票买一个油丝饼充饥。
我们的晚自习两大节(一节五十分钟左右),中间有十分钟的活动时间。没有老师值守,同学们在教室里埋头苦学,几乎看不到闲聊或扭头的现象。其实,白天的七节课,师生的任务都很繁重,学生要认真记好笔记,老师除了授课,还要提问学生给打分,每月有小测验打分,这些平时的表现得分都要以一定比例加在学期末的各科成绩里,人人争先,唯恐落后于人,所以我们师范生虽然没有升学的压力,但学习的勤奋刻苦废寝忘食的程度是令人赞叹的。临近期末考试,会涌现出一大批起早贪黑、挑灯夜战的同学,校园、教室、宿舍等,到处是手不释卷或掩卷深思的同学,至今忆起,还历历在目。
平定师范一年两度运动会,秋季校运会为达标运动会,要求全体学生参加,测试每个学生在50米、跳远、1000米(男)、800米(女)、铅球、引体向上(男)、仰卧起坐(女)等跑跳投方面的体育成绩,若不达标,要进行补考测试。
1985年6月,师范即将毕业,白瑞宏(后站者)和同学合影
平定师范的春季校运会是名副其实的高水平竞赛运动会,除了各班士气高昂的方块队入场、团体操比赛,赛场上龙腾虎跃般的场景,令人眼花缭乱钦佩不已。运动员大都是班级的体育骨干,他们体魄强健,运动水平出类拔萃,令全校师生仰慕。赛场气氛紧张,竞争激烈,堪称师生的重大节日,(最诱人的是校运会期间一定会改善伙食)。107班榆次籍魏林泰的百米冲刺快如闪电,107班左权籍米乃平的长跑如蹬火轮,108班和顺籍张兵柱的铅球投掷遥不可及,108班和顺籍韩宪忠的背越式跳高堪比朱建华。记忆尤深的是81级104班学长左权籍姚新建长跑每次都轻松自在遥遥领先,运动短裤的质量较差,时常要提裤子;83级学妹113班榆次籍王秀云是著名的短跑女将,百米成绩在13秒,至今纪录未破,一直是赛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时候,师范生都是靠文化课成绩录取,还没有体育特招生一说,他们在体育方面的高竞技水平,着实让人赏心悦目啧啧称赞。
我们85届的同学,学校首次选拔出3%的优秀生参加1985年普通高考,有温东生、彭继平、韩森林、李跃红、李广彬、姚红兵等七人升入大学。有赵松涛、张奇林、祁培忠、高海燕、米乃平、李晓明等毕业留校工作。
五、109班的同学们
109班的教室在前院第二排西第一个平房教室(二年级后搬到前排东面的高台重檐房教室),班长赵松涛,副班长田春生,团书先是刘玉林、后为杨晋祥、再为刘福田,学习委员侯娜兼化学科代表,体育委员王华荣,语文科代表刘思聪,数学科代表赵军,物理科代表常晓媛等。
班长赵松涛,和顺青城人,质朴善良,帅气可敬,勤奋刻苦,学习成绩优秀,多才多艺,全面发展,具有很强的组织协调能力。关心同学,热情相助,就像一位邻家大哥,亲切随和。说活慢慢悠悠,写字一笔一划,做事按部就班,赢得了师生的好评。现在担任平定教育局副局长。
学习委员侯娜,女,侯马市绛县人,是班里说普通话的两个同学之一(另一是李素灵)。端庄大方,气质高雅,学习用功,成绩优异,曾获得年级总分第一名。现在晋中市教育局任副督学。
学霸温东生,榆次庄子人,禀赋聪慧,见微知著,记忆力强,虽不善言谈,但讲起民间故事来,让人听后回味无穷。师范毕业时,参加普通高考,被山西师大录取。现在阳泉市任职业律师。
运动健将张奇林,左权人,一撮小胡子,两条戴宗腿,性格开朗,善交朋友,为班级的集体活动贡献良多。师范毕业留校工作。
快乐天使王丽萍,女,昔阳人,身材微胖,圆脸喜人,性情爽快,女中巾帼,上生物课用昔阳方言说“细胞膜”,清脆悦耳,一时男生为之倾倒。校运会上,快如闪电,为班争光。现在政法单位工作。
民歌美男纪晋生,榆次人,高大英俊,温和诚实,一曲《北国之春》打动了全班少女的心扉,黑白照曾作为照相馆的模特像悬挂。师范毕业后,和本班音乐才女常晓媛喜结连理,现在榆次六中任校长。
民歌高手禹艳萍,女,左权人,一副天生的开花调歌喉,厚道朴实,集体主义观念很强,每每在班级联欢会上演唱“亲圪呆下河洗衣裳,双圪顶跪在石头上呀,小亲圪呆”等充满乡土气息的原生态民歌。现在晋中市农行工作。
我们值日和劳动小组的组长是韩永前,每学期有一周的劳动,成员有王文梅、王美琴、刘晋爱、白瑞宏、李文玉、郭斌武。有一年冬天,我们小组负责把教学区的炉灰拉倒西七排宿舍后的大垃圾池,西北风呼啸,铁锹铲起的炉灰经风一刮,全身上下被炉灰包裹一遍,我们不分男女,不顾灰尘扑面,团结一致,每次清扫运送垃圾,都能在周六规定时间内把任务圆满完成。永前细声细语却很有担当,美琴有大姐范会照顾别人,文梅是个女汉子巾帼不让须眉,晋爱心直口快吃苦在前,文玉老实巴交从不投机取巧,斌武口才一流、晋剧票友当之无愧。
我在平定师范有两位同桌,第一位是平定锁簧人冯杰,冯同桌生性活泼好动,外向热情,聪明伶俐,反应敏捷。第二位同桌是寿阳南燕竹人刘思聪,刘同桌是班上的语文科代表,内敛含蓄,富有才情,朗诵写作,堪为榜样。
109班的和顺老乡有赵松涛、杨世英、武慧英、霍秀梅、侯世友、李仲斌、温兴爱、白瑞宏,共八人。世英潇洒英俊,可谓男神;慧英是初中同班同学,妩媚动人;世友厚道实在,乐于助人;兴爱是我初中班主任温老师的长女,就像亲人一样;秀梅性格直爽,师范毕业后和我同在阳光占中学同事三年;仲斌热情健谈,多才多艺,师范毕业分配到横岭中学,周日经常骑车相聚。
记忆中群像:
杨晋祥跑步快语速更快;耿宝华个子高挑特有气质,很像八十年代叫向梅的电影演员;白永在一直默默无闻却很内秀,现在是一名骑行客;王华荣滑稽幽默极具表演天赋;刘福田成熟稳重胸有成竹;李彦华言谈风趣歌喉嘹亮;郝宝生大方厚道助人为乐;时金娥古道热肠为人随和;栗彩萍成绩优秀漂亮多情;李素灵秀发如云颇有民国女子的清秀;邵翠英青春靓丽是男生的梦中情人;张旭红的书法大气豪迈;贾瑞卿朴实无华大姐风范;郭淑萍一说话就羞涩不已;王瑞芳质朴实在坦诚厚道;赵丽萍默默无闻勤奋上进;张银芬沉默寡言一贯低调;苗海平乐观喜人不事张扬;冯志华富有个性内秀含蓄;朱富全口齿伶俐爱好书画;孟秀齐人如其名内秀聪颖;王晓红不善言辞心中有数;赵军古怪精灵惹人喜爱;刘玉林身强体壮文体突出;杨忠义忠心赤胆人品过硬;王洪臻待人宽厚成竹在胸;李卫明性格慢悠淡泊安然;田春生机智善辩不甘落后。
我们404宿舍的十四位兄弟,三年共处一室,互帮互助,友爱友谊,我曾经根据评书《隋唐演义》靠山王杨林收养的十三太保义子,给舍友们按年龄排出十四太保,我属老七。家里带来了干馍炒面红枣核桃,我们共同分享,生病了帮助打饭买药,放假时帮助搬运被褥。中午一起欣赏《每周一歌》中殷秀梅演唱的“我爱你塞北的雪”,一起徜徉王刚演播的评书《夜幕下的哈尔滨》中王一民刀光剑影的生活,晚上一起悲伤地接受曾雪麟执教的中国男足以1:2负于香港队而失去世界杯亚洲区预赛的资格(1985年“5.19”事件),当然,宿舍在熄灯后的温馨“室聊”也是万分诱人的。我们称赞过老师们学识之渊博,我们评价过女生们颜值之差别,我们谈论过国家大事,我们思考过个人感情。
记得去南关永信家拿劳动工具,去盂县献诰家中作客,东生领着我第一次坐火车到榆次在昏暗的路灯下找到我姑姑家,爱微笑善思考的耀东与人促膝长谈,和顺老乡世英替我测试体育,常青的才华都展现在“三春乐四海情”中,机智聪明的维祥神侃起来不可阻挡,智慧腼腆的建林深藏不露,鸿飞的豪爽正义、红卫的诚实善良、海宏的低调达观、云龙的耿直倔强、培忠的多才多艺。
我们吃喝拉撒千余日子,起床早操、上课学习、午休晚睡、阅览读书,几乎同进共出,我们曾为一个无聊的话题争得面红耳赤,我们曾偷看电视被老师批评,我们曾去晋香楼吃过炒饼和小碗面,我们曾去大众浴池泡澡聊天,我们曾坐在大石坡上休闲乘凉,我们曾跑到平定剧院看公审死刑犯打神针的李忠堂(八三严打),我们曾用五毛钱租上旱冰鞋在教导处前的水泥场上兴奋地跌倒爬起来膝盖总受伤,我们曾在毕业前的炎炎夏日到西关小学实习二十多天……
耀东的爷爷是个可爱可敬的老人,时年六十多,身体矍铄,很健谈,在当地乡办企业钢管椅厂担任业务员,来平定出差时,要在宿舍住一晚,和我们聊天,带来吃的东西总要分给每一个人。
109班就像一座山光水色的植物园,62位同学好比园中的花草树木,争奇斗艳五彩斑斓,以我零星之记忆和笨拙之文笔,很难把同学们才储八斗学富五车、国色天香冰清玉洁等完整描绘出来,望见谅。
后记一
在撰写这篇回忆母校平定师范文章的一个多月里,得到了李耀东、雷建林、单维祥、张献诰、赵松涛、耿宝华、张奇林、温东生、冯杰、杨晋祥、李文玉、张海宏等同学的大力帮助,通过电话、微信、QQ或面谈,共同回忆往事及订正人物事件的虚实。7月29日去母校平定师范探访,班长松涛公务繁忙,提前做好安排,我的同桌冯杰冒着酷暑在高速口等候,奇林领着我重走面貌焕然一新的师范校园,一一指点30年前校园每个建筑的方位和原址,中午设宴盛情款待。宝华、献诰、耀东提供了不少珍贵的老照片,奇林用快递寄来平定师范的校史书籍,谢谢同学们的无私帮助,如果没有你们,这篇文章将会逊色很多。
后记二
记得刚参加工作时,一位平师校友曾说“咱们这辈子含金量最高的文凭恐怕就是师范毕业证了”,那时却不以为然,因为看到很多曾经成绩不如自己的初中同学纷纷考取大学,心中有巨大的失落感。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脱产进修函授学习,相继获取了大专和本科毕业证,成为一名合格的高中老师,在三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方真正领略到平定师范造就的童子功才是我安身立命之根本,于是我以无比坚定的口吻宣布:我自豪,我是一名平师人。
后记三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1985年7月,一群风华正茂的弱冠青年,在烈日的洗礼之下,在邓丽君《在水一方》舒缓伤感的声音里,告别了母校平定师范,放飞了期待很久的梦想,踏上了人生崭新的历程。
记得八十年代初,流行一时的歌曲《金梭和银梭》中唱到:金梭和银梭日夜在穿梭,时光如流水督促你和我,……金梭和银梭匆匆眼前过,光阴快似箭提醒你和我,……年轻人快发奋,黄金时代莫错过,……织出青春最美的花朵。
台湾民谣之父胡德夫的歌曲《匆匆》里唱到“初看春花红,转眼已成冬”,不经意间,悠悠三十载光阴已悄然而逝,如今我们都告别了不惑之年,即将迈入知天命之龄,波澜不惊,宠辱无谓。
梁实秋说“中年的妙趣,在于相当的认识人生,认识自己,从而做自己所能做的事,享受自己所能享受的生活。”
老照片记录着我们最美的笑容,老情歌感动了我们最初的情怀,让照片说话,让记忆重现。曾陪伴我们成长的那些事,是时间的味道,也是青春的味道。
《八十年代访谈录》一书中说,“这个年代是一个短暂、脆弱却颇具特质、令人心动的年代”。八十年代是我们青春共舞的年代,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八十年代,想找出一个异口同声的八十年代是非常困难的。但我们每个人心中的平定师范,却有着不约而同的璀璨记忆。
我们这代人在七十年代的年少时期,经历了长时间乏善可陈的生活之后,到了八十年代,对于新生事物的蠢蠢欲动和发生在我们懵懂无知的青少年时期的一段时代变革,有了清醒理性达观的认知,尽管那一段岁月有它艰难的痛楚,但更有它温暖的喜悦!
岁月沉淀久了凝成了琥珀,情感沉淀久了窖成了陈酿,我们的记忆犹如彗星,燃过之后便成永恒……
谨以此文祭奠我的师范青春岁月并献给1980年代就读于平定师范的校友们!谢谢!
附:山西省平定师范学校简历
1949年,平定县师、晋中一中合并组建“山西省立平定师范学校”
1952年,山西省立平定师范学校更名为“山西省平定师范学校”
1989年,山西省特殊教育师范学校创建(合署)
2002年,阳泉职业技术学院(师范分院)创建(合署)
2006年,晋中学院(平定师范分院)创建(合署)
2010年,阳泉市教育学院、平定师范学校、山西省特殊教育师范学校合并组建为“阳泉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淮师门前那些小饭馆》
不知不觉中,我师范毕业已经三十四年。上次,师范同学三十周年聚会时,我们回到了母校淮阴师范学校。学校门旁的凉皮铺子荡然无存,马路对过的小饭馆无影无踪了。
三十年前,我们师范生端的是铁饭碗,生活费由国家补贴,每月34斤饭票,16块钱的生活费。遥想当年,我们恰同学青年,正值十七八岁,正是身体“蹭蹭蹭”往上长的时候。学校饭菜的营养显然是不能满足我们身体发育的需求,于是乎经常有学生到校外小饭店打个牙祭。
那时候,淮阴师范学校大门的外侧,有一个凉皮铺子。这个铺子是用木板搭建的。小铺子里面狭窄,既做厨房,也做操作间。小铺子前面,用塑料布搭了一个大大的凉棚,里面摆几张方桌,每张桌子旁放一些长凳子。
这个小铺子的男主人,姓刘,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一直做凉皮生意。他身材矮墩墩的,留着板寸头,爱穿一身劳动布裤褂。他不太爱说话,整天不住手。他每时每刻不是做凉皮,就是切凉皮,不是做调料,就是调作料。他为人老实,但悟性很高。他能够根据客人的口味,适量放入葱、姜、醋、酸、盐、辣椒等调味品。有时为了增加凉皮的口感,在凉皮里羼杂黄瓜丝、胡萝卜丝、香菜、芝麻酱等配料。他做的凉皮柔软凉香、酸辣可口,深受客人们的喜爱。
他旁边的那位,扎着两个羊角辫子的中年女人,不用说,就是他的老婆。她整天穿一身带紫碎花的白色衣服。微风一吹,衣服就会自动抖动起来。这大概就是见过世面的人所说的“见风抖”吧。女主人与男的明显不一样,她就是一个笑面佬,见到谁都笑,见到谁都打招呼,见到谁都说得没完没了。看样子,她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是抹桌子,就是摆板凳。因为夫妻很勤快,铺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十分干干净净。
我最讨厌的季节是夏季,天热得叫人受不了,身上的汗“嗖嗖”地往外淌。这样的鬼天气正是凉皮店刘老板的最爱。这可忙坏了他。他的凉皮生意十分火爆。中午放学、下午课外活动、晚自习课结束,总会有一批又一批的师范学校学生去铺子里吃凉皮。只要花上一毛、二毛的钱就可以吃上一碗两碗可口的凉皮,凉丝丝的,辣飕飕的。
刘老板是个规矩的生意人,决不弄虚作假。他家的凉皮都是纯豆类做的,配上好多种爽口的作料,能吃辣的多放一点辣,不能吃辣的少放辣椒。每个人吃完了,都喊“好”,即使被辣得满头大汗,也连声叫:“舒服!舒服!”有的索性狠狠牙,掏出钱来再弄一碗。
我家的窘境在班里是出了名的,生活显然捉襟见肘。但有时我实在经不住凉皮的诱惑,偶尔也会捏着汗津津的一毛纸币,咬咬牙吃上一碗。凉皮一吃完,我马上感觉到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清爽起来。
刘老板凉皮的生意,每月收入很可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国家仍受左倾思想影响,这家人的致富意识也够超前的了。
学校大门对过的马路一侧,有几家小饭店,专门做学生生意的,规模也不大。学校里那些富二代们,每到周日晚上,总会带上三两好友,到小饭店小聚,小吃一顿,炒三两盘小菜,要一瓶小酒,慢慢地坐着小酌几杯。他们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山南海北地谈着小天。
在我三年的师范生活中,真正上过饭店吃饭的只有那一次。那是淮阴师范学校82级一班几个同学的一次小型聚会。
我们约了时间,去了学校对面的“家常菜”小饭店。这家饭店,直对师范学校大门。它像其它小饭店一样,只有两间房子大,屋内收拾得利利索索,能摆三四张桌子,桌子的每面放一条长凳子。小饭店的面积显然比凉皮铺要大得多,档次比凉皮铺要正规一些,餐厅像餐厅,厨房像厨房。餐厅与厨房有一面墙隔断开来,之间有小门相通。
小饭店的老板也是一对夫妻。我们去的时候,光头的男老板光着肉嘟嘟的身体,赤膊上阵。他的腰间系一条短围裙,一条白毛巾搭在肩膀上。他正在厨房里忙着理菜、洗菜、切菜,身上的汗不断地流。
又矮又胖的女老板,活像个冬瓜段子。我们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抹桌子。她见到我们进来,赶忙过来给我们倒茶。她穿一身宽松的紫格子套衣,像一只紫色气球似的向我们飘过来。
我们要了一张靠窗的的桌子旁边坐下来,老板娘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小同学,你们要什么菜?我们这儿有很多好吃的菜,有炒的,有烧的,你们随便挑吧!”说着,她就递给我们一张菜单。
我们把菜单上的菜大致浏览了一遍,然后商量了一下,我便对老板娘说:“来一碟凉皮,一碟水煮花生米,一盘烧豆腐,一盘炒千张,一碗涨鸡蛋,一碗猪肉炖粉条,一盆西红柿蛋汤。”
我们点完了菜,女老板马上把菜单拿给男老板烧菜去了。我们坐在桌上一边聊天,一边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声。由于菜的原材料事先已经准备好了,烧起来自然就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几碟菜就做好了。女老板一碟一碟把菜端上了桌。我们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尝了一下。店虽然是小店,菜烧得味道还不错,大家都说好吃。
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有的同学酒瘾被勾了上来,单同学随意地问了一下:“老板,你们这儿有啤酒吗?”
老板娘立即答道:“有,有!”老板吃力地提过一捆子散装啤酒。
我们接过啤酒,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拿起啤酒瓶往凳子边上磕,有的用两只筷子撬,有的直接用牙齿咬瓶盖子。不一会儿,瓶盖都被打开了,每个人都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那啤酒斟得真快,鼓着气泡儿,在酒杯子里打着旋儿。性急的同学不等那酒旋停住,端起杯子来,就“骨都”一声,喝了一口,呛得连声咳嗽起来。
我向来是不喝啤酒的,我就要了一瓶汽水,喝着汽水就着菜。
看着桌上色香味全的饭菜, 我们心情大好啊!食欲大增,狼吞虎咽起来!个个吃得津津有味,满面红光。大家边吃边称赞:菜的味道绝对不比大酒店的差。
这时,孟同学提议我喝一点啤酒。我连忙摆手说:“我不会喝。”
大家都一个劲地劝我,都说喝习惯了就行了。
我是一个软耳边子,经大家一撮合,于是我就“咕噜”地喝了一小口。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喝啤酒,还不大不小地闹了一个笑话。我喝第一口啤酒,声明一下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啤酒。啤酒喝到嘴里,我感觉有一股怪味,闻起来有点恶心,实在难以下咽。我挣脱了同学的劝阻,当时提着啤酒瓶就走,找老板讨个说法。
老板听了我的陈述,品了一口酒,给我解释了一番,“噗嗤”一笑说:“小伙子,凑合着喝吧,如果酒真有问题,找我没有用,你直接去找酒厂好了。"
当我提着啤酒瓶回到酒桌时,老板望着我的背影“啐”了一口,嘀咕道:“真是乡下土包子,还来饭店摆阔。”
现在想想,那件事我做得实在不够体面。此后,这件事成了同学们取笑我的把柄。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常常想起母校淮阴师范门前那些小饭馆,想起小饭馆吃饭的经历,不禁勾起我对师范那段美好生活的怀念。
《古老的第一师范》
第一师范座落在妙高峰上,与岳麓山隔江相望。它历史悠久,拥有“千年学府”“百年师范”的美誉。
站在第一师范大门望去,就看到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第一师范。上面还竖立着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灰白相间的墙壁让人觉得这是一座既幽静又美丽的古堡。
走进前楼,左右两边各有一块匾。左边是毛泽东的题词: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学生。右边是徐特立的题词:实事求是,不自以为是。这两句题词都蕴含深刻的哲理,教育我们如何做人。
穿过走廊来到大礼堂,经过大礼堂来到了四合院,我们就会闻到了一阵清香。噢,原来是樱花诱人的香气。每到三月,樱花开了,那粉红色的小花瓣一朵挨着一朵,就像穿着许多粉红色的连衣裙的小姑娘在说悄悄话呢!除了樱花,四合院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就像给春姑娘编了一件彩色的衣裙。
接着我们经过了历史悠久的水井、漂亮庄严的火炬楼、宽阔的教学楼,最后来到了美丽的大操场。进大操场就看见了一座毛泽东铜像,只见毛主席手拿一本书,大步大步地走着,看得出来,毛主席是多么喜欢看书呀!操场旁边的岩壁上长了一层黑里透绿的青苔,青苔上面长满了一朵朵金黄色的迎春花。目光顺着迎春花看上去,一座君子亭展现在眼前,君子亭非常古老,当年毛泽东就在这里与同学商量国家大事。
我一想到我是在这里读书就很高兴,嘴角常常漾起一丝笑容。我非常高兴,我十分自豪,因为我是第一师范附属小学的小学生!
老师评语:重点抓住了四合院、大操场描写,语言生动,尤其对樱花的想像很可爱。
《醉萨的乡情》
迎新的锣鼓,迎新的标语,迎新的师生—一踏进省城师范学校,她都醉了‘但朦胧中,她总感到一种莫名的乡情牵动着她的心。那锣鼓声多像家乡的泉水叮咚,那标语多像家乡的枫叶红彤,那师生又多像家乡的父老乡亲,特别是校园的一片葱绿勾起了她对家乡的深深怀念…… 是啊,家乡人就住在山育水绿的小村庄里。和家乡人一样,她的心中早已染上了一片浓浓的绿色。她不会忘记,爷爷背着她走好长的路找人给爸、妈写信;她更无法忘记,邻家的阿姐哭着放下心爱的书包被迫下田干活。然而爷爷跳姗的身影,阿姐委屈的泪水,乡亲们迷惘的眼神,都使儿时的她觉得心中的绿色少了点什么,究竟少了什么,她常思索着。 这片葱绿又多像她们亲手种的试验田,沐浴在细细的春雨中。还记得初次跨入知识的沃土中时,她就爱上了这里的一切。
最爱教她的一位李老师,爱他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默默地,在心中播下一个绿色的愿望—长大后要做一名教师。难忘李老师常拿出极徽薄的工资买种子,带着她们种试验田,风雪无阻。记得那一个下雨天,李老师正赶去参加全县教师大会。走在老师身旁,看到老师清瘦的脸上洋滋着明快的笑意,“真的,他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她歇歇地想。刚到路口,女校长突然大声叫住李老师说:“你不要去了,这个会是关于教师加工资的,你是代课教师……”所有的喜悦委时间都授固了,只有那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她觉得这雨好冰好凉,“代课教师仲这个词在她听来是那么祠耳,李老师来学校都六年了呀!六年的风雨使他苍老了许多,可所有辛肠的汗水,执若的追求,换来的只是一个"1}课教师r的职街和清贫的生活,这是图啥呀?!
雨停了,也终于带走了那个曾经绚烂的绿色的愿望,心中那片绿色变得渺茫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到了初中毕业的时候。说实在的.对于这单调的麦田、小澳,她早已厌倦了,而心中存积已久的对于都市生活的向往使她的心飞得好远,‘她真想马上离开这个村子,.到外面的世界去闯闯,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小山村。可就在这时,一场虫灾从天而降!在这场大自然的浩劫面前,乡亲们无法挽留这勃勃的绿色,他们更无法拯救自己最为豢拜的绿色!她看到的,不是乡亲们群策群力积极采取措施控侧灾情,不知为什么,眼前只是老人、孩子们度诚腆拜的身形,他们是那么无助,仿佛对那一林神像倾注了一世的希望。她分明又看到了人们眼中流礴出的迷惘,这不正是令儿时的她百般疑感的神情吗?她突然间悟到了,乡亲们缺少的正是文化,是科学知识!此时,她的心中又泛起一片陌生而熟悉的绿色,比以前的更浓茂,更有生气!
报志厄的日子到了,也是‘个下可天‘好凉的甫,和三年前的一样。她又想起了李老师立在雨中的那一幕……她知道,李老师九年前怀粉对家乡的攀爱,只身一人来到这个村庄,毅然决定做一名民办教师,·即使是一名代课教师……走在田埂上,四周的麦田看起来是那么亲切,远处的澳流声是那么婉转动听,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橄情。是啊!这片土地福要地,父老乡亲们裕要她,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盛要绿色里她再也按捺不住这徽动的心情,路到学校,在志厄表上写下了.省师范学校”, 啊!耳边的锣鼓擂褥更响了,声声催促粉她;眼前的标语举得更高了;句句鞭策着她;身边的师生围得更多了,心心都温暖着她。她将浓浓的乡情融进这充满希望的绿色中,融进了崇高的责任感之中…… 绿色,这生命的颜色! 乡情,这醉萨的乡情啊!
《一块手帕》
去年夏季的一天下午,我哥哥在内乡师范读书的两个同学来到我家里玩,他们一个叫李方,一个叫王伟. 晚饭前,哥哥和两个同学都把手帕洗了洗,搭在堂屋的铁丝上.吃过饭他们去看电影,我就在家中做作业。做了一会儿,我无意中看到了铁丝上的手帕,其中一个可真好看,上面有两个满面春风的姑娘,手捧一束鲜花就象电视机屏幕上出现的女排大姐姐那样英姿飒爽。我越看越想看,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又拿过来贴在脸上.呀,还飘来香气呢:我想我要有这样一块手帕该多好呀!想着想着,我不由地拿出几天前买到的蓝边手帕。看,唉呀:把它俩放在一起一比,多不相配呀,一个鲜艳夺目,一个土里土气。
我想起来了,哥哥上次回来不也是用过这样的手帕吗?我给他换一换,反正他是我哥哥,不会不同意,即使他不同意还有爸爸在‘顶着,,因为我是最小的一个,爸爸最喜欢我.我也把我的手帕洗了洗和他们的放在一处,把我所喜欢的那块手帕折叠后放在口袋里,才又坐下来做作业。 哥哥他们回来了.王伟哥哥一到家便过来拿手帕,然后坐在椅子上喝茶.李方哥哥洗完手,过来拿手帕时突然说: ‘唉,青山,我的手帕咋不见了?’我一听心里“略瞪”跳了一下,怎么,手帕是他的1我心慌意乱地走出去取下自己的手帕,装进口袋又坐在桌前继续写作业,可是心中还是“坪抨,地直跳,怎么也放不下去。哥哥看我的神色不对,走过来向:‘小华,你拿了吗?”
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咋只间我,就我一人在家吗?”又故作镇静地说:“不信,你搜,”两个客人抱歉地说:“青山,不是她拿的就算了,你怎么这样。, 这时爸爸回来了,他问明原因后说:“山,天晚了,你们先去睡,明天再找吧!”哥哥漂了我一眼,便和客人们一起睡觉去了.爸爸低声间我:“小华,你到底拿了没有?” 我带着笑腔说:“我当是哥哥的,想给他换换.”爸爸说: “你想要的话,明天可以给你买一个就是了,这个还给人家。”
我怀着眷恋而又羞愧的心情把手帕拿出来,便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爸爸看我还没想通,就开导我说:“小华,你们不是读到列宁小时候在姑妈家打碎了花瓶,后来承认错误的故事吗?’我“嗯”了一声。爸爸又说:“列宁小时候就能知错就改,你们是新一代,也应知错就改,做一个诚实的、心灵美的人。”听了爸爸的话,我抬起头,小声说: “爸,我错了,以后有了错误,马上改正.”爸爸听了我的话,会心地笑了。这时方哥哥走了进来,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就说:“小华,你真是个好妹妹,这手帕就送给你吧.”我推辞说:“不,我不要。方哥,我刚才做得不对。”我说完就到屋里睡觉去了. 我躺在床上,一直回味着爸爸语重心长的话语:“你们是新一代,应知错就改,做一个诚实的、心灵美的人!”
《以父爱为话题的作文500字》
自从进人师范学校以后,我给父亲抄过很多次我的电话号码,希望远在天边,仍能听见父亲熟悉而亲切的声音,给我孤独的心灵一点慰藉。但令我失望的是,父亲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便强烈地思念着家,思念着家中我那慈爱的父亲,于是,常常给父亲写信,然而父亲偶尔寄来的回信都是只言片语。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今天居然会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而且是在学校保卫科接的。
当时我正在给家写信。写道:“爸爸,我病了很久了,现在买药钱全花光了,您怎么还不寄钱来……我胃不好,什么都吃不下,满嘴是药味,好苦啊!爸,食堂的菜好难吃,我想回家,我不争气,您骂我吧……”
突然,一个同学跑来通知我说保卫科有我的电话。我放下笔,匆匆走进保卫科,只见胡老师和班主任朱老师都在。他们和蔼地对我说:“我们已等你好久了,你父亲打电话来问你是病了还是缺钱,他今天已打了很多遍了。”
啊,父亲,电话,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激动得接过胡老师手中的听筒,里面传来父亲焦急而又温和的声音:“是晓芳吗?我听说你生病了,已经一周没上课了,钱花完了吗?现在好了吗?要不要我过去看看?”我说:“爸爸,我已好了,别担心,现在已没事了。我是体内缺乏维生素,经常口干发烧,医生说只要多吃水果、蔬菜,注意休息就行了。”父亲叹了口气说:“我常常讲要注意,别把身体拖垮了,生活不要过于节约,该用的就用,你就是不听……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已汇出一周了,你要注意查收。”听到父亲轻轻的责备,我很内疚,要不是因为挑食,每餐只吃肉,不吃蔬菜,我是不会得病的。
父亲又说:“家里一切都好,你读大专的学费已筹备好了,别担心,安心学习……天冷了,注意加衣服,别凉着了……”
“嗯,爸,我知道。”我嘎咽着回答。父亲只顾没完没了地嘱咐,我该去上晚自习了,电话那边的父亲却迟迟不肯放下电话。
回到教室,我把刚才那份家书撕得粉碎,我用颤抖着的手在纸上写道:“爸爸,在学校吃这点苦算什么,我还要为人师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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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故事,春天的气息》
夜风夹杂着燥热在沉睡的某师范校园掠拢着。随着一声闷雷,饱含深情的春雨就“哗哗”地唱起春歌。
花被惊醒了。这时,一大滴冰凉的雨水落在花的额前,“唉,倒霉!"花长长地叹了口气。学生宿舍楼还有一期工程未完,她们这些新生只能暂栖身在瓦房里。花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瓦面,那赤褐袒露的瓦面透出一股湿流渡的潮味,花想起家乡的山水,家乡的人民,家乡的孩子们那渴求知识的眸子……又一滴雨水落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滴……
花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从大山怀抱中走来的孩子什么苦没吃过呢?花忍着泪水蜷起身子,试图避开那冰凉的液体,她的衣服已湿了。
浓浓的夜伴着雨声,越是显得孤寂。花的大眼睛盛满了无助的泪水。这时,对面床响起“吱吱”的响声,随着钻出一颗有笑意的脑袋,“嗨,花,怎么啦?”“没什么,老天爷给我送礼物来啦!”花苦笑着。“怎不早说?来,我这里暖着呢!”说话的是玲——班里的文娱委员,一个城里的追求纯朴的女孩。花接触到一双有浓浓暖意的目光,她似乎看见亲人向她伸出的温暖双手。花和玲成了“同铺兄弟”。于是,城里和山里的两个女孩有了春天的语言。
“花,大山穷吗?”
“不,大山不穷。大山是个大宝藏,那里的山特别秀,水特别的清甜。可是大山的儿女们却不会利用。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而最可怜的还是孩子们,他们没书读,请不到老师,他们有的十几岁了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花硬咽着,滚烫的泪珠直往温暖的被窝里掉,玲紧紧地握住花的手,她仿佛看到孩子们那一双双渴盼知识的眼睛,“我,我帮助你,好吗?’’花的眼睛放出了灿烂的光芒。浙浙的雨声如一首动人的人生赞歌,在雨夜欢快地奏起来。春天的故事就在这主旋律中拉开了帷幕。
三年后在大山里的一个偏僻村子中孩子们背上了书包,唱着欢快的歌,走向他们的学校,学校有两个大孩子,她们是花和玲。
春天的故事系着春天的影子,渗透着动人的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