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论文 |论古代私塾教育对现代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启示

2024-09-12 08:14:00 文题网 阅读:

摘要:私塾教育历史悠久,在我国古代语文教育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并积累了丰富的语文教育经验。本文以历史的眼光来审视私塾语文教育的特征,从“语感培养”、“因材施教”、“私塾识字教学”和“私塾作文教学”四个方面来探讨私塾语文教育对现代语文教学的启示。

关键词:私塾 语文教学 启示

在我国,私塾教育有着悠久的历史。私塾即私家学塾的简称,中国古代很少将“私”与“塾”二字联合起来一起用,私塾一词则是在近代以后为区分其与公立学校以及“新式学堂”才广泛使用的。古人称私塾为“学塾”“教馆”“家塾”“乡塾”“书房”等。私塾是清朝末年以前基础教育的主要形式。从施教的程度来分,私塾可分为“蒙馆”和“经馆”两类。蒙馆重在识字,学生多为儿童;经馆忙于举业,即科举考试,以成年人为主。从私塾的设置情况来看,私塾又可分为带有免费性质的“义塾”、宗族内部所办的“族塾”、大户人家为子女读书而设的“家塾”和塾师自行设馆招生的“自设馆”四大类。过去,私塾多为蒙学程度,以自设馆为最多。

就私塾的教学内容而言,多为儒家经典读物。四五岁的发蒙读物为我国古代通行的蒙养教本“三”“百”“千”“千” ,即《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千字文》,学生“每日读生书,朗读百遍”,待到能熟读、背诵之后开始读四书五经。除此之外,塾师也教《古文观止》、《声律启蒙》、《女儿经》等旁的书。古人不仅要读经、读史,还要读诸子、语录、杂记等,但是,重在读经,次则读史。由于科举制度,待到后来的八股举士,四书五经成为学子们专攻的对象。

就私塾的教学方式而言,多为讲授法,注入式。学生把书放在先生的桌上,自己立于一旁,恭听先生讲授,讲毕,学生复述,然后回到座位上朗读背诵。教学方式因文化程度、年龄之异而有所不同,蒙学阶段,只念不讲,先生对年龄较大的学生进行面授。初次教读,速度极缓,让学生句句听的分明,教师可加读点,作为句读;教读分层次,先易后难、先读短文、后读长文,先读时文后读古文。

就塾师文化水平而言,塾师当中有如同孔子、蒲松龄、郑板桥、康有为等文化名人,同时也有不少的腐儒。一般的塾师多为不及第的秀才,是读完四书五经,会做八股文的。在《儒林外史》中的周进就是这类塾师的代表,有些塾师是中了进士,或者做过官后丢了官的人,这类塾师不仅谙熟四书五经,还能将自己的“科举考试”经验传授给学生。

无论是在培养优秀人才,还是在优秀文化传承方面,私塾教育在古代语文教育中都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西周“塾”以乡学的一种形式出现,一直到古代私塾退出历史舞台,私塾教育存在不少弊病,但依然积累了丰富的语文教学经验。新课改以来,虽然中小学语文教学形式百花齐放、争奇斗妍,但是依然存在许多问题。语文教育作为母语教育,有其独特的民族特色,在努力研究并借鉴西方教育经验的同时,将眼光投向历史悠久的“私塾教育”,从传统私塾语文教学中披沙拣金,有选择的继承,走出一条适合自身的语文教育之路,语文教育方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笔者将从以下四个方面具体阐述古代私塾教育对现代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启示。

一、重视语感训练,强调背诵

首先,语感一直被认为是一种比较玄妙的东西。背诵能加强语感。潘菽在《教育心理学》中指出:“背诵是熟记教材,是语文学习的重要手段之一。在语文教学中,背诵对巩固字词,加深理解语文,提高读写能力促进记忆力的发展,都有积极的独特的作用。”相关资料统计,清代考生要背诵几十万字的古诗文。现代学生的背诵篇目与之相较,是远不能及的。鲁迅的古文功底深厚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上私塾时大量背书的缘故,巴金更是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写下二十多本散文跟私塾老师强迫背诵《古文观止》有很大的关系。“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背诵不仅有利于语感培养,有利于作文的创作,更有利于培养学生口头表达能力,中国近代历史上优秀的政治家、文学家就有口若悬河的能力,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们对于古诗词的背诵。

其次,古人还提出了“背书宜用心细听”。背书有法:学生认真背,教师仔细听,防止背诵的种种弊端。现今教师对于背诵的检查中多习惯于同学之间互相检查,或者以“默写代替背诵”。但是,背诵却是检查学生对于文章理解的重要手段,是默写不可代替的,从背诵中可以检查学生的句读,检查学生对文章是否真正的理解了。然而由于现在的大班授课,在我国很多地区的校园中,一个班级的学生多达四五十人,教师无暇顾及到每一位学生,班级集体背诵往往又使许多问题沉入海底,难以及时的纠正。比如说,笔者在抽查家教学生背诵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时,学生就将“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读成了“元嘉草草,封狼/居胥”。想来类似的蒙混过关应该也有不少。所以对于加强学生背诵的监督与检查,广大语文教师应该予以重视。

最后,青少年处于思维发展的活跃期,易于模仿,背诵的过程既是记忆的过程,同时也是积累生活素材的过程。许多记忆中的道理未必此刻能懂,但是却为以后的生活做铺垫。语文教育不仅仅是为学生提供生活的条件,语文教育更多的应是为学生提供生活的意义。

二、注重个体差异,因材施教

古代私塾教育在这方面具有这得天独厚的优势。私塾中学生不多,在现代大班教学中教师把自己的精力平均分给四、五十位学生,而古代塾师的精力仅仅分给为数不多的十几名学生。在识字教学中,塾师常在学生中巡视,学生如何运笔,如何提笔,如何间架结构,教师都可以手把手的教授,当面指正。在作文评改方面,古代学生接受面批的机会远远多于现在的中小学生。清朝初年的教育家唐彪在其著作《家塾教学法》中提到:“学生宜少,少则训诲周详;教法要严,严则专心致志,讲解宜简省,辩字盖在毫发;乘少年多加鞭策,则事半功倍。”小班教学易于教师有针对性的解决学生出现的问题。语文新课标中指出“语文课程必须根据学生身心发展和语文学习的特点,关注学生的个体差异和不同的学习需求”,这要求我们改善单一的教学评价方式,切忌对教学效果评价一刀切。注意分层教学,关注不同学生的个性特点,因材施教。而有效高效的解决这一问题,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三、私塾识字教学的经验及启示

首先,重视练字。随着科技的发展,写字的一部分机会被打字取代,社会的喧嚣浮躁,许多学生不重视练字,字写得“龙飞凤舞”。然而练就一手好字不仅有助于学生的未来生活,在练字的过程中,也能陶冶学生的情操,减少现代人身上的浮躁。古人认为学习的根本出发点是“静”。心非静不能明,性非静不能养。书法练字就能很好的培养学生的“静”。

其次,习字训练系统化、规范化。古代学子为获得功名在学会做八股文、对对子的同时,很重视把字写好,写成馆阁体高级书法艺术水平的字。古代私塾教育的初级阶段,每天八小时读书五小时,写字两小时,对对子半小时到一小时。可见古人对于练字的重视。私塾识字是从教师扶手润字开始,其次描红,再次写映本,进而临帖,循序渐进。在当下的中小学识字教学中是可以借鉴学习的。

四、私塾作文教学的经验及启示

首先,锤炼语言,提高表达。作文的能力表现的是运用语言的能力。现代中小学语文写作一个突出的问题就是语言苍白,用词贫乏,内容干瘪,读之无味。如何锤炼语言,积累词汇,古代私塾教育就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私塾识字教育是先集中识字,待到积累到千字左右,才开始读“三”“百”“千”“千”。为了适应汉语在特殊语境(诗、文)中的运用,学生要加大词汇量的学习。比如 “杜鹃”有杜宇、子规、蜀鸟等别称,“莲花”有荷花、芙蓉、芙蕖等别称,而“月亮”一词就有银钩、婵娟、玉盘、广寒等将近30个别名。对于这些词汇的学习,不仅可以极大的丰富文章的表现力,又可以避免上下文词语使用的雷同。私塾教学中的“对对子”则重在培养学生对音韵美感的掌握。现代语文教学可以有意识的借鉴这种训练方式,加强学生对词汇的积累。与古代的作诗相似,我们可以将现代的歌词引入教学,在激发学生兴趣的同时,积累作文创作的素材,并在歌词中体会音韵。

其次,“多作”“精研”的作文练习方式。唐彪在《家塾教学法》中举例说:“读欧阳公文,疑其随意写出,不假斫削功夫,及见其草,修饰之后与始落笔有十不存五六者,乃知文章全藉改窜也,欧公尚然,人可以悟矣。”私塾教学中不主张塾师包办式的批改,在批改的过程中,教师只是恰如其分的引导。一篇文章反复修改,做精细的研究,一个题目不同学段都可以写。反观我们的作文练习,教师面对一个班的四五十名学生,对每一个学生的每篇文章做到“面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即使“面批”,估计每位同学也是一学期一两次而已。对学生的作文进行“面批”的并不多,更多的是教师批改完作文后,学生看看评语,改改错别字,文章如何修改涉及的较少,如此下来,就算学生一学期四篇大作文,可是作文水平依旧无法得到提高。古人有言:“锤炼而后精,不锤炼,未必能精也。淘洗而后洁,不淘洗,未必洁也”。

最后,私塾语文教育更多的是服务于“科举考试”,作文要按照僵硬的模式:“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出题、中股、后股、束股、收结”,这是不可取的。文以情生,未有无情而有文者。中学生作文固然要讲究用词,文章结构,但也要谨防“新八股”的出现,防止作文“模板”的猖獗。文章重“情”贵“真”,而不是假话、套话、空话,陈词滥调。

本文试图从中国古代私塾教育中寻找优秀的语文教学经验,从历史的角度审视当前的中小学语文教育。但本文只是对古代私塾教育中的一部分内容进行了粗略的阐述和思考,笔者也将在未来的时间里进行更加全面且深入的学习与研究。

参考文献:

[1] 佟丽娟. 八股文教学对当今语文教学的启示[D]. 吉林大学,2009

[2] 周媛. 论中国古代私塾的作文教学及其现代价值[D]. 东北师范大学,2007

[3] 邓虹. 论私塾语文教育特征及其对现代语文教学的启示[D]. 华中师范大学,2007(3)

[4]周庆元. 语文教育研究概论[M]. 湖南人民出版社,2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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