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

2024-02-02 20:52:21 余思为 阅读:

文题再现:

鲁迅先生在《社戏》结尾写道: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作家琦君在异乡面对自己酿就的春酒,也发出感慨:究竟不是地道家乡味啊,可是叫我到哪儿去找正真的家醅呢?

时光流逝,事实变迁,让我们的生活里有太多的“再也没有”。“再也没有”也许是一份不再拥有的遗憾,也许更是一种成长中的美好。“再也没有”里,有对往事的追念,有对现实的感怀,有对未来的期盼……请以“再也没有”为题,写一篇文章。(60分)

要求:(1)要有真情实感;(2)自定立意,自选文体(诗歌除外);(3)不少于600字;(4)不得抄袭、套题;(5)不得出现真实的人名、校名和地名。

考场佳作:

再也没有

1711班 余思为

指导老师:谭嘉慧

时光如流沙,飞逝而过,那萦绕在过去长沙大街小巷的吆喝声,随着那奔流不息的湘江水消逝在远方,再也没有了——

从小我就在长沙长大,见证老长沙的时光变迁。印象最深的是,每当天微微白,我就立刻从床上弹起,从那老旧的暗灰色居民楼里,冲到热气腾腾的已经苏醒在雾气和香味里的小街上,手里还攥着父母昨晚给的一张折皱的零花钱。

“油饼子嘞——香腾腾油滋滋的油饼子嘞——五块钱一张,不好吃不要钱!”不远处一位浓眉大眼的大汉,正腆着啤酒肚,迈着八字步,推着推车朝街这头缓缓走来。那如洪钟锣鼓一般的吆喝声,将街道震得震天响。犹如在老长沙清晨的静谧的街巷里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浪花。尤其是那每一个尾音都仿佛有着余韵,响彻在街巷的空气中,浑厚而又响亮。邻里小伙伴们都凑了进去,顿时将那不大的推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好像被刚刚那如巨型磁铁的吆喝声给不由自主地吸了过来。那大汉顿时眉开眼笑,连皱纹里都充满了喜感。“您的哈记得收好!”待大汉一个个地招呼完后便随手从推车上取了张干净的纸,一双油腻的手在上面擦干净后才又渐渐地向前走去了,隔着老远还听得见那洪钟锣鼓般的吆喝。

日至西山,天已薄暮,远山的斜阳染红了大地,街巷里的吆喝声如古朴的洪吕大钟,盘旋在老长沙的这方净土上。

“豆腐脑——白花花的豆腐脑——”,这道熟悉的吆喝从巷口传来,沉甸甸的,仿佛还沾着泥土的厚重感。只见那人穿着灰青色的短布衫,两条腿盘坐在地上,双手扶着装着豆腐脑的木桶,脚上还耷拉着一双破军鞋。往前望去是之前同村的李伯伯,大家见面时都总喊他“老李”。“豆腐脑——”老李那吆喝踏实却又不失清脆,尤其是那尾音还在螺旋上升,仿佛要在梁上绕上三圈似的。

我走到老李跟前,掏出一张折皱的纸钞递去,“李爷爷,来碗豆腐脑,要甜的!”老李接过,便在身后的木桶中舀了一大勺倒盛入碗里,然后又从身边提起了糖罐,一只手捏着糖罐的罐底,绕着个圆地倒着糖粉。递过来时还不忘打趣道:“原来是你这个细瓜娃子,长这么高了,爷爷给你多盛点!”我接过,笑着寒暄了几句,便趁着黄昏匆匆回去了,听着远处依旧响亮的吆喝,心中不由骤地一暖。

那来自老长沙的吆喝,或甜美,或粗犷,或悠长,或短促,或刚强,或柔和,有时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有时又“唱得红梅字字香”,丝毫不逊色于城市里美妙的乐声。

时过境迁,都市中的灯红酒绿如汹涌的潮水,暗暗地吞噬着人们仅剩的淳朴。夜间的街巷,噪音如洪水一般席卷,“衣服大特卖……”“手机膜、手机壳……”“龙哥烤串……”,冰冷的喇叭已经代替了充满情感的嗓子的发声,配上汽车急躁的鸣笛,就如金属碰撞出来的火花,将风中的尖刀烧得通红,扎的耳膜隐隐作痛。而那记忆中的吆喝声却早在某个夜晚,从时光中消失殆尽,再也没有了。

我依旧怀念老长沙那曾经温暖厚重,淳朴自然的吆喝。每一声回忆起来都如同最后的呼唤,呼唤着远行的游子心中余留的温情与羁绊。

夜色渐渐深沉,昏黄的灯光在冷风中摇晃,晃着最后的余音。转过街角,手里仍然攥着一张折旧的纸钞,却再也没有了那与土地同色同质的吆喝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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