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广场的中央伫立着一座博物馆,外形颇有些古罗马建筑风格,仿佛时时提醒生活在现代都市中的人们不要忘了体味一下“曾经”。 冥冥中,我步入了这座历史的殿堂,来到了中国的骄傲之一—陶瓷器馆。馆内四周的大理石墙映衬着那些或灰暗或明艳的器皿,在一片深暗中反射出忽暗绿忽青白的奇异的光芒—也许善于深蕴的黑暗比年轻单纯的明亮更能包容这太辉煌太沉重的一切。 眼前出现了许多粗犷的形状—中国陶器的始祖—河姆渡陶器。它们有的尖底,有的平底,器壁上呈现着一种奇怪的螺旋形花纹,并不讲究谐调与美观,一切只为使用而安排,这让我想到了魏晋文化—同样的豪放又神秘,透过丝丝裂痕,我觉出了那经过如此久远的年代却仍然涌动着人类祖先向自然宣战的气魄。
不知何时,简单的形状变幻成涡旋卷涌的五彩光流,应该是到了唐代吧! 无论是面目狰狞的陶器,迎风长啸的骆驼,还是足踏婴孩的武将,都时时刻刻向世人显示着唐代的风骨—霸气,这种霸气造就了“开元盛世”,造就了“丝绸之路”,造就了后人不敢仰视的盛唐形象。 奔腾的光流突然安静下来,视野中潺潺淌过一片乳白,一个个秀丽纤长的瓷瓶瓷杯形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我明白这是“茅檐低小,澳上青青草” 的年代。很难想像令人心醉神迷的温柔乡中竟会耸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句奴血”的挂旗飘飘,然而温婉过头则沦为怯懦与阴气,这也最终铸成了岳鹏举在这个不和谐的社会中的悲剧一生。 历史的车轮又摇摇晃晃地划过几经风雨,叹息着停在满目疮痰的清代。眼前充满着方杯、方瓶、方鼎,正如爱新觉罗家族的那扇封闭着的四四方方好国门。
最后,19世纪中期的那一声炮鸣轰来了末代君王的醉生梦死,也惊醒了沉陷于历史长河的我。 四周依旧幽暗,惟有那些来自远年的器皿在一片幽暗中闪烁着奇异而古老的光泽,似乎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发现一旁还静默着一张展台,然而,隔着玻璃望去,里面既空无一物,也未标明年代。我迷惑了,猛然间心中一动,那空白处忧忧惚惚地呈现出几个大字:21世纪。我顿然大悟:这是留给未来的一块展台,这是将展出与其他风格迥异的风景的展台……凝望着那展台,眼前清晰地出现了许多事物:有些是现今的,有些是未知的……然而,不知何时,这些现今和未知又将再次成为历史。 走出博物馆,迎面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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