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好习惯:时间抓得很紧。有几个同学问我这习惯是怎样养成的,我就对他们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咋个整的,动作快点!”集合的哨音刚停,龙老馆就唯开了。“千巴老馆!”我低声咒骂道。
“慢了八秒。”龙老信看看手里的秒表,拧着眉头,瞪着站在他面前的队伍,话音里隐隐含着怒气,“象这个样子去打仗,连尸首都拾不回来!”队伍沉默着,我盯着龙老信不断挥舞的手,忽然想起了昨天同集材场的那场球赛,那场球就输在我手里。最后两秒钟时,我在篮下接到小山传来的球,就那么犹豫了一下,哨音响了,结果输一分。“畴,晦气,那哨子响得也真是时候,晚响两秒钟就好了。”正在这么想着,忽然听见龙老信叫我:“烟杆,你在愣什么?“烟杆”是我的雅号,因为我又瘦又高,大家都这样叫我。我也乐于接受。可是,此时此地,我却有点忿忿了,一股无名火油然升起。我脖子一拧:我在想打球,”说完,傲慢地盯着他。
“想打球?哼,趁早想想你咋个挨打吧生”龙老信冷笑一声,挖苦道。接着又一挥手“解散!”
人群慢慢地散去,胖墩墩的小山走到我面前,咧开嘴一笑:“烟杆,莫生气。书上说的,气生多了活不长哟!”“你少打岔i”我踢了他一脚:“走,打球去,气死那干巴老馆里”
其实,我当初并不讨厌这个瑶族老馆。他在林场场部当武装干事那阵子,同我们这些知识青年还挺合得来。别看他已经五十出头,却喜欢和我们嘻嘻哈哈地打闹。有好几次,我和小山还把他。在场部办公室的墙上,抢他的烟抽呢。可自从他调去当我们民兵排的排长,原来的印象就开始变了。这是因为他脖子上挂了块秒表,一天到晚总是“慢了三秒”、“漫了五秒”地叫,耳朵都快磨出茧巴了。虽说这次去边界执坳,免不了要同越军发生摩擦,但一旦动起枪来,我们这三十多个知识青年个个都不含糊。毕竞在林区呆了几年嘛,哪个耐烦总是练习抢占山头,比脚杆长呢?
以后几天,龙老信仍旧吊着那块秒表,同我们一道跑来跑去。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我又不由得有些于心不忍:老信也不容易,何苦惹他生气?
不知道是由于大家都象我这么想,还是由于龙老馆的呵斥,总之,训练时,大家不再是慢腾腾的了,龙老馆随时都拧着的眉头开始松开,脸上又有了笑意。
由千越军近来很猖狂,不断窜进我们边界制造事端谭半月后,我们奉命到龙哈山去执行任务。动身那天,飘着蒙蒙的细雨。大家情绪很高。队伍里不时响起“啊嗬—啊嗬—,的叫声,在山谷激起了悠长的回音。“笃笃、笃笃”、“呜哇—呜哇—”、“叽—喳喳喳”、“嗽,啾啾”,各种鸟叫与我们的叫喊响成一片,使秋天的森林充满了勃勃生机。
黄昏时候,我们来到了龙哈山顶。龙老信布置好誉戒,招呼大家坐下休息。我靠在一块石头上,打量着这片林子。叶片狭长的铁椿、红椿,高大挺拔,几个人才能合抱的擎天树,一棵接一裸,林下,鸡红藤、大黄藤,在地上扭来盘去,有的还攀上了高大的树冠,活象一根根天然吊索,外面包着一层刺壳的广藤,结着菠萝一样的果实,黄澄澄的,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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