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月,一钩月,清瘦的圆弧,明亮的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留意这流动的白月光。只是我的心中凄凉得紧,竟把这淡淡的雅致遗在了身后。
高中时天天都望月,即便很多时候她都归隐了。那是一个方向,是对于天空的一种向往。那种漆一样的黑笼罩一切,却并不阴森,使得我习惯把夜空当成家,把月当成家中的姐姐。
记得很清楚,我们的屋子没有檐,圆形的青瓦帽头收边,上面雕着圆头的麒麟,不算精致却极显威猛。我总在靠门边的第一个窗口望月,有时斜倚青沥的旧墙,有时伴了院落中的翠柏,还有一些时候一屁股坐在门前浅阶上双手托着下巴,把来来往往的人忘在了一边。
望月是一件寂静却不寂寞的事。我猜着月的心思,有时竟想得痴了。每一天都花半点钟在那里,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来,耳中伴着未散尽的清脆,心中却装满了数不尽的思量,极不情愿的回去。
夜里还是要望月的。床铺的位置很好,透了窗的一角正好可以见得到天空。玻璃很不干净,所有景象都不清晰,极清冷的样子。月亮显得老高老高。我就那么望着她,她也就那么看着我,不知不觉中,生命进人到另一个境地,惟一不变的,还是那钩清亮的月。
上大学住进楼房,没有细想就挑了一个临窗位置,可惜的是寻不到月了,只剩了天空,也不是先前那样的漆色了。地下的墙上的空中的灯,一盏盏亮起来。辉光把空气照得发黄、发灰。天空仍寂静,没有飞鸟没有风。我依旧枕着月亮人睡,眼眸里的月,心海中的月。
前段时日读了贾平凹先生的禅思美文集,他说月是黑夜的太阳,是生命的魂灵。我断然写不出这平凡中的神韵,于我的胸怀之中,月是记忆,是一连串的梦的影晕,是爱和希望的丝绒。心中有月,有这些不寂寞也寂寞的故事,有这些想寂寞却未寂寞的人。
又忆起中秋来。那夜的月找不到了,害得我爬上楼顶等了好半夜,还落下几滴清凉的泪来。还是早些年有趣,端出早有准备的盘盘碗碗,放上青的果,红的葡萄,还有雕了牙的西瓜和各样的月饼。一对红烛,两份黄纸,三住香。淡淡的烟升起来,我却在等候中睡着了。梦中的月明晃晃的,我正在月下吃无籽的西瓜。
上课了,心神收回来,那钩月也离开了。我转过头,目光停在黑板上,又念起许多景象来,是水中的月,还有许多小猴子……
月朦胧,朦胧月;月月朦胧,朦胧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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