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迅先生的《祝福》里,他塑造了一个在政权、族权、夫权、神权重压下的祥林嫂的典型形象,鲁迅先生并不强调地主对农民的剥削、压榨和打骂这些虽能说明问题但为人所共知的表面现象,而是突出“四权”的残酷性,因而祥林嫂的形象也就显得更加深刻和饱满。
《李顺大造屋》中的李顺大,他并没有冤假错案,没有挨打进监,更没有家破人亡,但通过他造屋的经历,通过他这一典型形象,反映出来的生活,提出来的问题,比别的作品还要深刻。
艺术的力量不在于罗织现象,而在于典型的创造。
为了创造美,创造典型,作家们为自己设置一点儿禁区,不去写那些血淋淋的、肮脏的、令人恶心的东西,我想这不会是什么坏事。
高尔基说过:“我不是自然主义者”。我主张文学站在现实之上,多少从上面下地来俯视现实。因为文学的任务,不仅仅在于现实的反映,不是一味描写现存的事物,还必须联想希望的事物和可能的事物。就是说,必须把现象典型化。采取虽细小而有特征的事物,创造大而典型的事物—这就是文学的任务。”他还说,那种照像式的描写,“对于扩大和加深我们对人及生活的认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