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是鸩酒

2024-09-30 09:01:46 阅读:

八年前,或者更久更久的日子之前,在见到你的第一瞬,呼啸而过的疑惑被困在停滞的瞬间,那么熟悉。我想我们前生一定有过交集。命运是停停走走的行程。或悲或喜。 天空厚实的云朵和阳春暖馨的风掺和着麻痹神经的因子。我抬头看蓝天,曾以为那是湖泊的影子。 红尘是溺人的沼泽,我被一叶障目。或者是我孤意要盲目,就算再不见晨雾轻吻着蔷薇,再不见墨空里闪过的流光,再不见新雪笼着的万世,再不见露珠、彩虹、飞霞、极光。

我宁愿闭上眼睛,想象你微颦的眉头,你强装在忧伤之上的神采飞扬,你一板一眼的语气,你映在阳光之下闪闪的发鬓。你的眼睛是猜不透的谜底,在黑夜亦有深邃的光。你凝视我的神情,让我心底的坚墙上都开出娇艳的花,让石头在月光下低唱,让逆流的光阴得以重生。 你的心是曾开过玫瑰和曼陀罗的古城堡,沉醉时温存缠倦,清醒时刚毅冷静。你把辽远的理想挂在高空之上瞻仰,淡泊而行,那是我无法同往的道路。我远远地守在骨感峥嵘的日子里,黛了青眉,蓄了长发,软了眼波,守在错落的时光等你,沧海桑田也等你,世界末日都等你。

你曾握着我的手,说若可以一生这样走下去多好。真是最美好的一个假设。让我就算在一次次沉湎里凝固成冰冷的石像,都可全然无顾现世流转的物是人非。直到连你的背影都模糊了。 曾几何呵,温言软笑,春秋几度。 曾几何呵,心如潮滚,一倾没世。 那些想念和爱恋的话恍如昨日,一同走过的足音犹未落定,岁月静好的墨痕仍盈满泪迹,却是左手锦瑟,右手流年。不再,不再……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验证了分分合合的残羹冷炙,硬是隔着距离滋出生分的气息。 这如同玫瑰无法生长在冰寒境地,苍鹰不可禁锢于楼宇,仗剑天涯的少年弃了怒马血衣为红颜。你懂,那些苛责、纠结、伤痛、隐忍,不过是不合时宜的风生水起。

你挥臂泼墨,势如白练。任我多少次地临摹都是徒劳。 一如我多少次地忘却亦是徒劳。哪怕有一日你终于淡成衣襟上的一抹月白,却依旧是记忆里最原始的铭刻。

若爱是鸩酒,我亦愿独饮了它。如此,就可不再为落花写忧伤的诗,也不再为微雨孑然悱恻,亦不用在绵长的想念和疼痛里验证那些短暂的欢乐。或许,前生我已受了盅的毒。 就这样荼蘼不醒地活着,无所谓好或者不好吧。可,就算生命是一场虚幻,我仍愿你在,仍愿你是我,在稀薄的氧气里得见希望的光。就算,经年,经年,你不过是将我偶然想起,又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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