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题记
垂柳向晚,余风西斜。灯火零星,炊烟袅袅。这是我第一次看小石潭时的感觉。
夕阳将尽,人影稀疏。我来时或许正值当地人劳作后,大快朵颐之时,柳子街上少有行人。整条街静谧的很,隐约只听到几声归鸟的鸣叫。
我安静地走过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不敢打搅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静。伴着路边竖立的石碑,循着柳宗元写下的小石潭记,我顺利地看到了神往已久的美景——小石潭。
大片大片的潭水静静流淌在我眼前,像一位小憩的姑娘。晚风吹拂,潭水漾起点点涟漪,像是被风吹起的俏皮的青丝。但这些都不如金色的波光来得震撼。黄昏洒下的光芒,一层一层地铺在水面上,绮丽旖旎。粼粼的波光闪耀着,像一只只金色的小鱼在水中翻涌,又像是一条条华丽的锦缎在风中的飘逸。这突然让我想起徐志摩的“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现在或许我可以明白徐志摩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句话的了。
仿佛是与世隔绝般的,小石潭独立于世间,不受任何烟火的浸染,纯粹得像初生稚儿。因此,潭水清澈见底,泥石分明。只是可惜时间已晚,不然或许可以看到柳宗元描写的“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但我内心依旧十分满足。
看着这澄澈的潭水,我的心底一片平静,仿佛一切烦心事都被忘却,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身在何处。这大抵就是白居易所说的心如止水吧。
倒是应了柳宗元的“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那句话,小石潭周围树林阴翳,草木皆盛。入眼的青葱,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恨不得融入其中,与它们一起随风共舞。翠绿的叶子被染上了金色,青黄交织,似秋非秋。
我学着柳宗元坐在小石潭边,闲适地欣赏着景色。小石潭给我的感觉是清幽的,寂静的,深远的。明明应该体会到柳宗元的“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但夕阳的余晖撒在我的身上,让我不觉得凄冷,反而是温暖,更是温柔。
柳宗元眼里的小石潭是忧伤的,而我眼中的小石潭是和煦的。或许这就是时机不同,心境不同,看到的美景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