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蓝空下人们着新衣舞鱼龙,似那东海浪起鱼跃水面,是那神话中的龙王送来了祝福。初一的大街被鱼龙装点,是家乡的美,是传承的美。
儿时的记忆里,家乡的年初一是美丽的鱼龙在街上、桥上似游鱼地向前,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薄荷糖水豆腐脑和热腾腾的包子从摊主手上接过,锣鼓声喧天。看着手中的食物,多打包一份去见陈爷爷。看看他还有没有作小人。那木头小人顶可爱。
穿过青瓦灰砖的巷,见那青绿的树梢,暖阳照在那小院里坐藤椅的老人上。他望着门口,等着舞鱼龙的队伍过。他见到我有些惊讶,“这没有小人了。”我笑着把食物给他,“我不拿啦。”他从口袋拿出红包向我问那龙船鱼灯怎样,我说了那街上舞的和前些天在馆子里见的,是那般精美, 我知陈爷爷的龙船做得格外的华美。那一百三十多道工序,几百个活动关节,百来个故事小人偶,千次挑万般选,用每一年一年的时间去雕刻,去琢磨那几十年来的熟能生巧后的创新,成品是那样的精细和精美。锣鼓声近了些,老人急忙站起来。门口是十几人的鱼龙队。人们穿着嫣红鲜黄的服饰,打着铜黄锣,击着白面牛皮鼓,似金黄的鳞片嵌在枫红的鱼身上,几条彩带飞舞在空中。那巨大的龙船被四个人扛在肩上,被冬日暖阳照着的彩灯似琉璃瓦般,红木的伞顶状的瓦盖下是百来个活动人偶,转动身体捏帕子的小女偶不知是多少道竹条木条作的机关才能如此灵动。每层每间间都用油彩描绘着,那龙头顶威风的在巷口消失了。陈爷爷这才回到藤椅上把那快凉了的吃食吃了,口中还不时呓着说着美多了,好极了……
晚些陈爷爷带着我向天空中火光冲天的一处赶去。我看到白日里精美的龙船鱼灯,开了灯,却在火光中。也似白日暖阳,那龙鱼发出的温和的橙光。我不解,那般辛苦做出的精美龙船鱼灯就在月下被大火燃着。有着格外的美却可惜。 我转头,看老人的浑眼中映着远处的火光中的龙船鱼灯,似也和白日里那般红火金光,有着些欣慰。当天空炸出绚烂的烟火,我想起这位40年老手艺人说的:“那霉运和鱼龙一并烧去,新年将好运连连,人们将安康幸福。辛苦传承地手艺在这日烧去,是他人的认可,因为这是最美的。”
烟火满城,火光映天,最美是人心,最美有传承,最美是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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