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题记
我讨厌母亲。
不必说每天出门前的絮絮唠唠,也不必说每次我学习时的碎碎念念,单凭每次我在享受流行音乐时隔壁房间却传来震耳欲聋的怀旧老歌,就有一点儿吧。
于是,在一个阴冷的寒冬,我又在学校惹祸了。
具体为了什么早已忘却,依稀记得问题似乎挺严重的——我本着气一气母亲的态度完成了这次“杰作”。如我所愿,在班主任拨通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号码后,我已经在思索如何应付她了。
我把手抱在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能拿我怎么样?我坚信我所做的一切正确无比。
熟悉而陌生的电动摩托停在了校门口,我的表情更加猖狂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种后,一抹深绿如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进门时还被门口的水滑了个踉跄。额上缀满了大滴汗珠,棉衣敞开着,露出里面洗得不见原来图案的毛衣,样子十分狼狈。
她不顾满办公室的私语,一路小跑到我们面前。“老师,他,又怎么了?"接下来就是大人的谈话了,我听不懂也不愿听,只是更狂妄了。
“什么,记过处分?”母亲尖锐的声音充盈了整个办公室。之后……之后我就看见母亲曲着腰如平日哄我一般哀求着老师什么,我的心有些乱了,脑子一片空白,抱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时悄然松了下来。
母穿侧对着我,弯着腰——平日里她对院长也不会轻易倾首的,静静地听着老师的话,就像我被老师斥训一样,还不住点头配合着说“是,老师教育得是”之类的话。老师每讲一句,她的腰就弯了一度,仿佛脸要贴上地面了。我已然感知,母亲的地位和尊严正在随着她的背不断下降。隐隐约约地,我看见母亲曾引以为傲的青丝间竟夹着几根银发,和着眼前的点点晶莹闪闪发亮。再细看她身上那件脏会兮的深绿棉衣,似乎是几个月前我随手扔下的那件!我的心被猛地一击——我没能受得了这样的心灵折磨,于是,走到老师面前,承认了错误……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然忘却。我终于是没有被处分,而随着处分流失在时间长河中的,是困扰了我两年的叛逆期。
我不知道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如母亲般对我这么好。但我知道世界上能穿上我不要的棉衣,为我弯下她从未弯过的腰的人,只有母亲。
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吧?
后记: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一样,有的隐藏在温声细语里,有的深埋在刀光剑影中。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全心全意的为你付出而不求分毫?
只有母亲。
没关系,妈妈,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岁月还有那么长,虽然年复一年的时间年轮给你刻上了皱纹,压弯了你的腰,抚白了你的头发,但你还有我呢:
等你老了,走不动路了,我给你当拐杖;
等你老了,眼睛花了,我就读报纸给你听;
等你老了,记性不好了,只要记住我就好了。
等到那个岁月里,你就全心全意地依赖我,我也要把那些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都给你。
你别害怕衰老,就让我一步步一年年像这样,陪你到老。
(指导老师:范连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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