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聆心声---读凌峰小说集《白云间》有感

2024-04-13 12:42:49 薛红珍 阅读:

凌峰算是我熟知的人,知他挑灯夜读、知他为生活辗转奔波、知他喜欢写作如飞蛾投火……然而这些,只是他的一麟半爪。随着他的中篇小说集《白云间》的出版,对于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各种赞誉铺天盖地。尤其汪渺老师关于其书的序《凌峰,让我惊讶的一个人》无疑是推波助澜。汪渺惜墨如金,又是个隐身于局内的人,当他不惜笔墨,对于一个80后新人如此推崇时,其文字可想而知。凌峰确实在2020年年末妥妥的火了一把。

还是在水天茶坊的老聚点,我看到了这本散发着油墨香的新书,扉页上的题字,已是青山独对,朗抱无穷!拿回新书,先粗粗翻开了一遍。因为琐事太多,我就这样闲时断断续续看着,上礼拜凌峰问我是否对《白云间》写点文字,是的,这么长时间,对于这份盛情,我真有点愧对。不过也自嘲的说,读书及读心,一个渐进的过程!

是该静下心来阅读的时候了。几乎所有的写作者,都在心里藏着一个野心,要像上帝一样“独创一个新世界”(纳博科夫语)。凌峰也不例外,他创造的世界可能很小,但必须有一个地方,才能不被虚无的时光淹没掉,像《白云寨》《织云》《血月亮》……在这些近似于故乡的地方寄托着他的语言和身心,寄托着他对命运的抗争和无奈。

《闺蜜》《织云》《白云间》《阿玉》等都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我们身边有不少进城务工新型农民,他们怀揣着梦想到城市生活,所经历的酸甜苦辣,在他笔下一经而出,是那么的耐读和引人深思。穗穗的瘦男人,像候鸟一样,把女人和孩子抛在家,盘旋在外为全家人谋食,是多少打工在外男人的写照。丁香在爱情面前智商为零,她和穗穗被杜玉明骗得血本无归,可怜又可悲。还好杜玉明尚存善念于心,为丁香留了一点生存下去的勇气。织织和阿玉,两个女性有着不同的命运,但文字间洋溢出来的美,就是像水莲花一样娇美。

《父亲的戏》读完让我潸然泪下,文字营造出的空阔、悠远场景一方徐徐展开,读者的阅读移步走进。作者对居于民间的秦腔艺人,他们的苦与乐、生活以及演出细节相当熟稔。父亲与母亲一辈子的恩怨纠缠,相爱相杀,正如一出戏,浓烈的来,叹息着走。看不到父亲对于这个家庭有任何依恋,妻子的不理解,儿子儿媳的冷漠,让他屈辱的存活在人世间,只有在戏台上,他才有男人的尊严。他内心的话只有对女儿说。最后的生离死别,他为女儿攒下的嫁妆,并让女儿将他购置的戏服一并陪葬,最终愿望没有实现。尤其结尾戏词的处理,最是震击读者的心灵。

凌峰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人,他笔下的故事,总有一股淡淡的哀伤,更有一种归属感。《盲种》开篇有点像港台小说的味道,但他总能移花接木,冠以故乡,冠以爱情,冠以时下的生活。就像一首歌词所表达的:我眺望远方的山峰,却错过转弯的路口。蓦然回首,才发现你在等我,从没离开过。这就是作者浓得化不开的乡愁吧!

当然我对他笔下小说结局和人物命运曾当面质疑过。《阿玉》的结尾突兀,与现实生活大庭相径。矛盾冲突造就了一个脓包,不会一瞬间化解。和许多读者一样,对于《闺蜜》中的杜玉明,一个走为上,太轻率。基于几千年的生活定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众多读者要向文学作品寻求的主调。

不得不佩服凌峰大段大段的景色描写,没有拖沓,读来却是其灵性的放飞,既有沈从文的风格,又有张承志的凌冽。或许他从来没有模仿过谁,他一直在自己的路上走着,不知不觉他已秉承了许多大家的风范。对于一个从事写作为时不多的人,真是不容易。

在这里祝他笔健,期待他再出成熟隽永的作品,我们依然是他初心不改的读者。

作者简介

薛红珍,甘肃省作协会员,有作品先后表在《东方散文》《长江诗歌》《澳门晚报》《天水日报》《天水晚报》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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