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孟母屋里的灯还亮着,她正在为即将远行的孟郊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在昏暗的油灯下,孟母正在专心地用一针一线为儿子缝一件外衣。她心里明白,儿子马上就要离自已远去,这就是能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是穿在儿子身上的衣服,还是缝好,缝密些,让儿子能暖和些吧。想到这儿,孟母的手竟有些颤抖……
脚步越来越近,孟郊已站在门前。他推开房门,孟母手上的针线停了下来。两双眼,四只目,对视片刻。那苍老些的眼先低了下去,针线又重新动了起来。孟郊似乎终于醒悟过来了,连忙上去扶出母亲:“娘,您别缝了。您老了,小心伤身体。”接着他又把母亲安置好睡下,嘱咐了句,便走回了自已的房间。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孟母听着儿子均匀的鼾声,又犹豫一下翻身起来。她的手摸着黑向油灯伸去。儿子的衣服还没缝完呢。
终于,油灯又亮了。针和线在微弱的灯光下穿梭。
一声嘹亮的鸡鸣划过天际。东方吐白,月星暗淡,晨光四起。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孟郊还是留不住,即将远行。孟母从怀里掏出一包衣服:“儿呀,穿上娘缝制的衣服,就不冷了。”
孟郊颤抖的手接过衣服。如同他母亲给他缝衣时的颤抖。孟郊明白,他是无法跟母亲留在一起了,母亲也无法留住他了,他只能留给母亲,留给天下所有游子与母亲一首《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在风雪中,孟郊如同天下所有游子一样,辞母,告别,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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