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在青石路上,听着雨滴滴答答落了一地的声音,伴着落叶,旋转飞舞……雨的声音,风的声音,叶落的声音,细细密密如针织般,唤醒我沉睡的细胞。有些事,如脉络般清晰地涌现,又缓缓低沉,如同执拗的死鱼,翻滚跳跃……
恍然的,又看到那个黑发及腰曼妙女子,斜打青伞,拨开雨帘,想自己徐徐走来,如今想来,却恍若隔世,只记得她的乌发黑衣,那名字,竟也是模糊不晰的,只隐隐记得,什么椤……
“时间,会带来惊喜。”
椤对我说这句话时,我才约莫五六岁,天真傻愣,怎会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当是听个故事玩玩。回想起来,零零散散,倒是个极长的故事,却只记得大概……
“那个夜里,风雨交加。
书生一袭青衣,薄衫被雨水打湿,紧紧贴着他瘦弱的身子,束缚得他喘不过气,一如那天气,以及他此时的心情,压抑,落拓。
对面的名士榜上的红纸鲜明,像是对他的叫嚣——墨黑的小篆密密麻麻,全是荣耀的名字,可他却一个也不认识。全身的细胞叫嚣起来,叫嚣着这个屡试不第落魄穷蛋。
雨水顺着乌丝滴土中,他胆怯了。他不敢回去,不敢面对开门后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瞳,他妹妹为他的仕途,已作出太多牺牲,农耕缝织。别家的姑娘这时已嫁人生子,她却还在为自己辛苦劳作。
时间在这时太漫长,折磨着他,纷扰着他。他想着,不如就此切断吧。布帛的撕裂声响彻雨夜,绳子环成结拴在树上。
第二天,路过的乡民发现了他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身体。”椤的声音清澈温婉,一个书生的故事被她娓娓道来。
“然后呢?”我问。椤笑了笑,望着天空,继续说:“其实他不知道,如果他当时肯回家,几年之后,他不会再做仕途的美梦,而是带着他妹妹,去了京城,踏踏实实做起了生意。后来生意越来越大,他也娶妻生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震惊了,沉默。不知何时,椤已经走了,可那句“时间会带来惊喜,如果你相信的话。”却弥留在我耳畔,不曾消散……
雨停了,风止了,云也散了。我呆呆站着,手中的伞还未收起。以前的事历历在目。我笑了,如今的人们不也是如此吗,不知换上什么瘾毒,不相信时间,不相信自己。遇到何事,只知逃避,却不肯相信。这是什么信念,如同着瘾般,侵蚀我们,侵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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