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禁锢,以及科学

2024-10-15 18:38:17 文题网 阅读:

从出生到现在,我只“通宵”过两次。

那天是期末考试后,休学典礼前。大家都疯了!毕竟高一时我们还太过青涩。毕竟出门在外的我们难得没人管!难得这么自由。难得这么放荡!

五六个人的样子,坐在巴士上随着车流渐行渐远。任凭腥红的夕阳怎样拉扯着零乱在地上的影子,我们谈论的话题只关乎远方。那时候文名城市大检查风声紧,我们颠颇了五六站,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区中找着了它——SB网络。大家都是“老江湖”给钱,报号子,找机子,输号子。哧溜哧溜就上手了。输帐号登游戏。敲键盘的声响,按鼠标的声响此起颇伏。我们笑着,调侃着。弹指间腥红的迟暮被我们“潇洒”成了深夜。时间在夜的深处静静滋燃。旁边57号上十四、三岁的少年懒散地搭在绯色沙发的枕头上。来回梭动的眼睛隐约在透露着酒红色的斜刘海中。也只有从梭动的眼睛隐约在透露着酒红色的斜刘海中。也只有从梭动的眼睛和迂回于键盘上的手指中才看得出那么点活气。网吧白天比较热闹,总有那么几个人对着麦克风“指点江山”。激动时还丢那么两句“臊言”,夜幕之中的网吧深沉得像这凝重的夜色。黄晕的灯光在袅袅的熏烟中朦朦胧胧或者夹着几声咳嗽或者伴着几声叹息,深沉而又无奈的叹息。感觉像银幕后摘下面具的小丑在悲伤着什么。12点左右的光景。我脱着疲惫的身躯跑到前台充Q币,无意间瞟见我们前两排的23号机上坐着头的是一老头,枯瘦的身子将他的脊椎骨一节一节地暴露在因佝偻着而前面空出一大块,像窗帘一样吊着的白背心中。因松驰而下垂的皮时不时被干一般的手干扯动。从嶙峋的手山背中甚至可以感受得到手指按鼠标时那硬邦邦的触感。黑眼圈上两只突兀的眼珠随着屏幕而富有动感的梭动,稀稀攘攘的苍发尽力掩盖着无法遮掩的地中海秃顶。时不时咧咧那干枯的嘴唇,不知是兴奋,还是喉咙中哽着一口浓淡,他被几个空位夹在那个角落就后面有那么几个人。有几分骇人也有几分冷清。……凌晨一点多,我饥饿地从前台抱着几碗泡面经过23号。佝偻的背更佝偻了。半截西瓜被他夹在两腿之间青青的瓜皮中包着几块被他用勺子剥下的几块鲜红的肉。先盯着瓜皮中的肉,慢慢悠悠地把它们一块一块送入口中。咬两口看看屏幕,咽下,看看屏幕,呷两下似乎在回味着什么。……,“酒足饭饱”之后,我们进行了激战,在一次次激战后剩下的快意愈来愈少,更多的也许是大脑的麻木。我当时是“倒”在了一张夕阳红般的沙发里。抱着一个散发着汽水味与烟香的枕头,和我一张隔着一张沙发的是一对夫妻。他们说的话奇奇怪怪,但我多少听懂了一些,但不太确定应该“那些事”。他们吐出的烟圈中,杂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小时候,磕破了结疤时,伤痂的味道,那次的夜也很长很长。漫长得让我想起小孩提时,那些网络还没那猖狂的时候,懒懒的阳光懒懒地洒在我们身上。我们在家前的水泥坪上跳房子,常常正午的日头被我们跳成了黑夜,我们斤斤计较着“你踩线了!!!”我们欢笑着“耶!我们赢了!”身心的娱乐不必以一种颓废的形势藏掖在心底……,漫长得让我想起烽烟四起的远古。战场中我们以国家的名义呐喊捍卫,我们出身入死,我们征战四方,不必以一种颓废的状态挥霍青春

第二天的晨光那般明亮,我们“半死不活”地离开网吧。临走前23号的还在,笑咧咧地打着三打哈,我心中浮现的却只有——老年痴呆……

从出生到现在我只通宵过两次,另一次是爷爷病危——胆穿孔,手术完后,必须有人等着隔三差五地叫一声防止他进入深度睡眠。我和姐姐轮流换班,医院里的夜很静,静得只剩呼吸声。凌晨四点多终于见到了久未谋面的舅舅们,他们都很忙,忙得像滋燃在深夜某处的时间,没有时间停下来歇会儿。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苍老得像爷爷一样,算着马经,看看月亮或者跑到网吧熬通宵——尽管只有半截西瓜陪着。

……

以前看记录片,那些古老深林里面的古老部落里,年岁是一种权力的象征,祭祀官或者巫师的祷告,每个人都会遵守。他们不孤单,总会有年轻的孩子找他们指点方向。那么简单,那么快乐……

很久很久以后,当我苍老了,苍老得像我爷爷适应不了新科学下的时代,会不会只有在生命垂危时,人们才会偶然记起我。我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孤单得忘了歌唱。

也许科学让我们越走越远,但走着走着同行的人也愈变愈少。也许是一颗一颗麻木的心情愿将躯体禁锢在科学的产物中。

为什么发达的科技会,禁锢人心。——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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