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声音不是经常发出的，而是很轻微，没有什么危险，杰米多夫分辨得出。可是他想，在航道上可不行，那里经受不住，会断裂的…… 他还想着格林卡，想着那时他终究不能给孩一子解释清楚，如何对待坏蛋和世界上有没有最公平合理的公平。还想到，今后即使又想喝酒了，也无论如何不能再喝·。·… 当他这样不慌不忙地走着、思考着的时候，开始破晓了，东方的天边微微发白。 杰米多夫在岛旁停下来，选好地方，用铁柞破冰，一次就扎穿冰层，他把铁柞放在冰上还没来得及伸直身子，忽然听到嘶哑的、拚命的叫喊声: 来—来……救命—命!来人里来人哪!”
这声音由于极度恐惧而失真，但它无论失真到什么程度，杰米多夫在一刹那间，在刚刚听到这喊声时就已经明白，这是谁的嗓音。不但如此，巴维尔好象在等待着这声音，因此当他听到喊声以后，他毫不惊奇。而且，他已经知道，确确实实知道传来呼叫声的岛屿的小姆后面出了什么事。杰米多夫的内心不知什么东西在高兴的跳了一下，某种活生生的，被痛苦地拉得很长的弹簧，从钩槽里脱了出来，缩紧，在一秒钟内解除了多年的痛苦。“啊哈……啊哈……” 这两个字在脑子里心满意足地、快慰地闪现了两次，现在笼罩着他的是这样一种感情:仿佛他做了一辈子难以置信的艰巨工作，终于做好了，结束了;所有这些年他竭力向往的目标，终于达到了·。… 有时候他不明白，人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前天、昨大相今天早晨杰米多夫都处在一种模糊的预感之中，他预邵寻种对他来说空前重要的事情就要发生。他感觉到这 '' ! 近了，越来越近。他这些年痛苦地生活着就是为了 许，为了这个他才来到人间。而这个“某种事情”是无法' 释和无法理解的…… “来 —人!来—来—人! ”空旷的河上，黑暗、寒冷的天空下又传来呼救声着。。
天上失去光泽的繁星还在闪烁 “终于发生了 ……终于发生了! ”杰米多夫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尽管他明白，应该去，应该赶快到马克舍耶夫呼救的地方去，但是却站着不动，他的双脚仿佛粘在冰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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