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是一次也没有遇见过普鲁士军队吗?他们不是连一个指头也没有触动过你们这个精诚团结的队伍吗?” “是的,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他们,”指挥官只好无可奈何地承认了,可是他紧接着又摆起迷魂阵来,“但是,他们确实一直在跟踪追击我们。应该承认,当我们看到您的时候,差点……” “差点误认为敌人的先遣队,是不是?”恩格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头,“好啊,你们这群残兵败将!幸好你们还没有用四门火炮来轰我……你瞧瞧,”他做了一个剧烈的手势指着人群,“你们有多少酒鬼?谁一早就喝酒啊?而且还说敌人确实在尾追你们,全是昏话!太不称职啦!”
“是的,他们是喝多了一点……”指挥官无可奈何地勉强承认。 恩格斯没有同他们道别就扬鞭催马,赶过了这个队伍。当他们走出迈卡麦尔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到纽施塔特只剩下七八公里的路程,而且下一段路都是直路,恩格斯便把缪绳交给了车夫,他躺到干草上想稍微睡一觉。但怎么也睡不着。方才见到的那个队伍及其指挥官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显然,这大概就是全面溃乱和逃跑的第一个信息吧!也许再到凯则尔斯劳顿已毫无意义啦,也许那里也正在准备不战而逃呢。 恩格斯在大车的平稳的摇晃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直到纽施塔特他才醒来。他睁开眼,不禁大吃一惊:大街小巷到处挤满了士兵、民兵和居民。成群结队的大车、炮车和骑兵把道路堵塞得水泄不通;到处是喊叫声、喧闹声和惊马的嘶鸣……。
恩格斯立刻明白了,的确,现在再不需要去凯则尔斯劳顿了—整个凯则尔斯劳顿都已经搬到这里来了。 情况确实是这样。起义首府几乎全部搬迁到纽施塔特来了。临时政府、总参谋部和政府各部门和各种办公机构都搬到这里来了。看来只有“顿奈斯堡”饭店还在忍受着敌人的折磨。在凯则尔斯劳顿原来就有的那种杂乱无章的现象,如今在退却的情况下,在这里真不知又严重了多少倍。但是不管怎么样,恩格斯还是去要弹药去了,因为队伍上的同志对他寄予希望,他应该尽一切努力去完成他们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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