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元1917年从北京畿辅中学读完一年级后转到母校二年级攻读的。由于母校是当时全国模范中学,做父母的总想自己的子女能考进这全国闻名的中学。
当时母校是四年制中学,所以我在1920年暑假毕业。同年共毕业两个班约一百人,我们得甲等的共四人,每人由学校奖一本英国出版的“世界地图”。1937年抗口战争开始我把它留在南京。张饪哲的一本曾被他带到后方,足见他对这本纪念品的爱惜与重视,我远不如他。
当时校长是韩振华,他是日本东京工业学校毕业的。教务长姓张,绰号是“煤铺老板”。数学程老师,解放后在北京大学教书,1962年春节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宴会时,师生同桌共餐,真是难得。英语老师赵述庭,1953年我在上海华东师大兼课时,还见到他。化学吴老师是一个高个子。博物老师李泰芬。这些老师都是给我印象较深的中学老师。
每天上午10时做工间操,韩校长总是参加的。下午课后集体到操场运动,我爱踢足球。母校使我喜爱运动,爱做工间操。今虽年已八旬,仍甚健康,不能不归功于母校!
我当时最感兴趣的是数学,程老师非常地好!个个习题都要做,几何用温德华氏几何学(英文本),习题也用英文解答。这两个习惯使我在日本东京高师数学系读书时,所有习题,老师虽然没有让学生做,但我仍然每习题都做,而且都用英文解答,博得日本老师的赞赏,经常在日本学生中表扬我。遇有难题,学生去问老师,老师多告诉他们,你们先去问“陈样”,不会时再来问我!这样的荣誉应归功于程老师。
博物李老师,老在黑板上写一大篇笔记,要学生抄下来,他的一手好字,给我留下很深印象。这就养成我读书爱写札记的习惯。即看一本书,总要把它重要部分摘录下来,以备后来参考之用。1955年党命我写一本“中国古代天文学简史”,出版后,苏联科学院因为此书内容丰富,省得他们去找很多参考书,把它译成俄文出版,这种荣誉归功李老师培养!
英语赵老师,总是手拿着课本边走边念,要同学们跟着他念。记得有一课讲到有关人生观的问题,他说:“人生观就是三个“W”的问题,即:Why, Whom, How三个字。也就是“人为什么活”“人为谁活”“人应该怎样活”。我经常以这三个“W”问题问自己。到解放后,毛泽东著作给了我以明确的解答。赵老师对学生非常认真严格,记得有一次,坐在我桌旁是一位华侨姓严的同学,他有一题解答不出来,我就写一张条子给他,被赵老师看见了,记我一过!这是我无纪律、自由主义的表现!1953年我们在华东师大教员休息室碰到时,还提起这件事,大家都哈哈大笑!
母校的优良传统,不但有一套教学制度,更主要的是有经验丰富、教学认真的老师!
中学教育是人们打下基础知识的教育,非常重要,我热爱我的母校,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1933年我被国立中央研究院天文研究所停聘时候,由南京返回北京,先在母校教数学课,不久由于接受河北省农学院聘书才辞掉。
明年是母校诞生80大寿,届时我如未见马克思,我一定参加庆祝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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