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春天,我被外公接到了乡下。
外公是个鸟迷,只要听到清脆悦耳的鸟叫,就象魂被勾走了似的。可是,外公的家是在北方,只有到了暖和的季节,才会有少数珍贵的鸟飞到这里,象客人一样作暂短的停留,其余的日子里,听到的只能是乌鸦和“家贼”的吵闹声。
就是在那年春天,外公终于在山里我到了一个黄的巢,他拚命地攀上了树,巢里有三只小鸟,毛茸茸的,乐得他闭不上嘴。当他把三只小鸟带到家后,却又犯愁了,任凭他喂什么好东西小鸟连看都不看。正当他无可奈何时,它们的父母却找到了外公的屋檐下。它们围着笼子转了好半天,企图把孩子带走,经过多次努力后,它们发现是徒劳的。于是,它们开始一趟趟从很远的地方啄来虫子,喂养它们的子女。
春日的山村,日光和煦。那些喂足自己子女的黄鹂们,在开满鲜找的枝头,尽情地嬉戏欢唱着。唯独这一对黄鹂,没有欢乐,没有歌声,它们要从很远的地方啄食,又要躲避人们对它的伤害,在暂短的瞬间,飞到笼前喂它的孩子们。
夏日的山村,日光融融。那些把子女喂养大了的黄鹂们,在翠绿的山谷中和自己的孩子们亲昵地追逐着。可这对黄鹅没有闲情,也没有怨意,仍在忙碌中尽自己对子女的责任。
秋日的山村,日光淡淡。往日鸟儿喧闹的山谷,突然显得那般清静。天凉了,候鸟们携妻带子飞走了,飞到适合它们生活的地方。鸟儿当然没有读过《进化论》,却懂得适者生存的道理.可是,在这山村中,仍旧剩下那对黄鹏没有飞走,因为屋枪下还留有它们的孩子。它们偶尔也叫一、二声,声音却是那样凄婉。我不懂鸟语,但我知道那绝不是歌唱。
冬天终于悄悄地来了,它先把树叶一片片地染黄,再一片片地摘下来扔到地面,山光了,树光了,山村显得那样清冷难耐。忽然,那只雄黄鹂不见了,听外公说,它也向南飞走了。这里只剩下那只雌黄鹏,它甚至再不怕别人对它的伤害,竟毫无顾忌地停落在孩子们的笼子上,并从一个较大的空隙中朝里钻,身上的羽毛挤掉了许多,还流了血。外公很容易地抓到了它,把它和小鸟放到了一起,遂了它的心愿。过了不久,爸爸来接我回城,他说山村冬天太冷了。回到城里后,我还常常想起那只母鸟和它的孩子们,我问爸爸妈妈,它们后来会怎么样呢?爸爸说.它们都得冻死,黄鹂是不可能在北方过冬的。妈妈反对说:它们死不了,只要有母鸟在,是不会让孩子们冻死的。我不知道他们谁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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