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长得很丑。那些长辈来我们家时,总是围着漂亮的姐姐打转,夸她白白净净好可爱。我那时只有眼巴巴地站在墙角,似懂非懂模模糊糊有了美与丑的界限。
幼儿园的老师不喜欢我,虽然我穿得既整齐又干净;小学的老师不喜欢我,尽管我的作业做得又认真又工整;初中时班上的男生嘲笑我,女生讽刺我,在他们眼里,我几乎成了卡西莫多——丑的代表,我曾偷偷地抱着镜子哭;为什么妈妈没有生下一个美丽的我呢?···但是,正是别人的冷眼,激起我好强的性格。学习成绩,我要争,每次名列全班前三名;好人好事,我要做,常常得到陌生人的感谢;社交活动,我能言善辩,能歌善舞,是其中的佼佼者。我知道自己外表不漂亮,但并非意味着我失去了阳光和欢笑,我应该拥有和白雪公主一样享受幸福的权利。也许,正是和别人外型上的差异,造就了一个特殊的我,让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我时时给自己鼓励:“你决不比别人差。你还要做得更好更强!”……
再丑的孩子也有父母细心的爱护和关怀。父母在我成长的道路上费尽了心血,他们希望我快快乐乐地长大。小学的时候,爸爸就常找一些有趣的书给我看。我记得第一次接触的是《海的女儿》,合上图文并茂的简易读物,小小年纪的我竟然为安徒生笔下的人物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仿佛一霎间赚胧地领略了一些人生的真谛。此后,我陆续读了《野天鹅》、《快乐王子》、《丑小鸭》……我觉得从书中知道了很多很多。慢慢地领悟能力强了,也就常常找一些古典小说来看,《石头记》、《水浒》、《三言》、《二拍》挤人了书架。再后来,看的书便杂起来,《复活》、《简·爱》、《呼啸山庄》,白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三毛、余光中的散文,北岛、舒婷的朦胧诗,秦少游、辛稼轩的词令,许多许多。我发狂似地吞食着一本本书,咀嚼着其中的酸甜苦辣,终于,我不满足光看别人的东西,也渴望写出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一步步地学,那蹒跚的足迹就是这段“苦难的历程”的最好注释。
于是我在莫名其妙间成了中学生报的记者,又诚惶诚恐地接受校刊社长的头衔,这一切令人不可思议。每每老师面带微笑让我朗读作文时我便很是得意。那只畏首畏尾的不引人注目的丑小鸭哪里去了?惊疑不定之余,我满心喜悦。
有一天,我与同学参加一个座谈会。几个人聊下来,突然同伴手指一靓仔和我打赌,看我能不能和他侃一番。我知道他的用意,面对这一“挑战”,我“义无反顾”地走上前去,和那个深圳来的男孩谈了许多,而且十分投机。同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不出来嘛!挺有外交手腕的。”我自然明白言下之意,只淡然一笑。后来居然还收到那男孩的信,他坦率地告诉我,那日我给他的印象很深—当然绝不是因为自己的外表,所以谈得挺投缘。他打趣道,现在才晓得“物以类聚”还有一层更深的涵义。并感谢我改变了他的偏见—聪明的女孩应该是美丽的。我回复他:“对我来说,美丽的东西是一把钥匙,能让我见到一切没有见过的,知道一切从不知道的。”
活了17年,我犹如此刻才明白自己最真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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