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必要出国?

2024-09-12 10:27:53 文题网 阅读:

    刘教授,原为武汉一位科技大学的副教授,移民加拿大的一年多来一直在制衣厂打黑工。说起打黑工一事,刘教授既感到委屈,又感到气愤。原来,他在武汉交了6000美元的咨询费委托一家移民公司办理移民申请.当时他们还没有孩子,于是申请者当然只有两位。后来在申请过程中,他们夫妇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关收养法规收养了一名儿童,他们在收养前后都向移民公司进行咨询,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认为不仅允许而且称已经告知加拿大移民局。可是当他们告别家乡到加拿大落地报到时,麻烦也就跟着从天而降。移民局认为,他们没有事先通知移民局,因而这种情况也就违反了加拿大《移民法》,应该立即遣返原地。但鉴于目前他们已经到加拿大的现实,准许他们暂先人境,但先将移民纸扣在机场移民人境处,等候进一步处理。

    这一下可把刘教授给难住了。没有了移民纸就等于没有了合法身份,他无法象其他落地报到的移民那样办理一切有关手续,没有资格去领取社会保险卡、健康卡、移民礼品包、孩子牛奶金等,没有社会保险卡,他就没有资格去打工,如果没有机会打工,他就没有任何收人来源,那么吃住就成问题。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如果将来判他们返回中国,他们的损失就更大了。

    傍大腰圆的刘教授是够坚强的。首先他很沉着镇定,安慰妻子,把家庭内部先稳定住,然后再共商计谋,一致对外。他一方面,寻求他人的同情,寻找打黑工的机会,同时非法地借用别人的社会保险卡,以取得基本的生活来源,另外一方面,当移民机构通知他说,要通过法庭对此事进行判决时,他立即寻找法律援助,阐述自己的理由,花钱雇律师应诉,因为他难以花太多的钱来请律师,第一次败诉,他那几天情绪很低落,他已经做好了被遗返回大陆的心理准备。但是后来情况又有转变,因为他一直没有停止多方面的奔波,并到教堂求助。他为此事花费了太大的心血。

    1999年9月,我和刘教授相约在唐人街多伦多有名的“枫城酒楼”吃早茶时了解到,打工一年下来,他瘦了20多斤,原来宽松的腰带已经紧了三个孔。

   “打工”,这是国内朋友很难理解的问题。既然“博士、硕士都在打工”,甚至连打工的工作都这么难找,为什么不回国?既然不回国,可见国外的生活还是好于国内。

     他的体会是:就好像在国内的一些例子。我们在国内时,住在大城市,常看到农村来的朋友在墙角做饼,孩子在旁边玩耍,完全没有玩具,更谈不上教育.做饼的朋友常受人白眼,但他一直在坚持,没有回农村去。中国人在国外也有类似的命运,但这就是生活。不得不承受经济、文化、心理等的痛苦考验,而不愿回到自己熟悉的旧环境中去。

    来自大连的一位新移民告诉我他的故事。初抵他乡,他为北美的现代化和如画的风景所叹服。他喜欢摄影,像所有的新移民一样,他挎着相机忘情地奔波在大瀑布、CN塔、满山遍野的枫叶红中。两天的新鲜劲儿过后,他从陶醉中醒悟:要打工挣钱,养家糊口。他开始体味打工的辛酸。在加拿大找工并不容易。朋友开车带着他到处去转,不熟悉英文和广东话为找工增添了太多的不便。几天下来,叩开多少大门又都被关上,最后总算在唐人街的一间华人超市找到一份宰鱼的活,每个小时才挣6.85元。不管挣多少钱,工作总算有了着落,他于是满心喜欢地去上班。从未操持过家务的他,脚蹬雨靴,手持宰鱼刀,像模像样地“侍奉”着欢蹦乱跳的鱼蟹,倒也能应付。“活脏活累,手上划破了口子不算什么,最难忍的是工友间的相互欺负”。他深有感触地说了这句话。和他一起打工的大部分都是讲福建地方方言的,这些人看他听不懂方言,就欺生地用香烟头烫他的衣服,往他换下来的鞋里灌冰水。开始几次,为了这份工,他忍了。心想时间长了,大家熟悉了就好了。忍了两个星期,这些人看他不吱声,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有一天,竟然当着他的面,往他鞋里倒鱼肠子。他感到人格受到了侮辱,不能再这样哑忍下去。他不干了,当即让老板给他算工钱。老板刁难不给,工友们在一旁跟着哄哄。他火了,北方人的脾气上来火爆,他操起一把宰鱼刀,把这两个星期受到的所有侮辱都宣泄在这把刀上,他狠狠地把刀横在了眼前宰鱼的木墩上。工友们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不敢再出声音,老板也慢慢地把钱数给了他。他昂着头跨出门外,任眼泪夺框而出,他在心里感叹到:长这么大和人打架也没有动过刀啊。

他继续找工,唐人街东区所有的商户他挨着门地去敲去求。他在超市卖过菜;在酒楼刷过盘子洗过碗;在搬家公司当过苦力;在制衣厂裁剪衣服,等等。他说,这两年打工最长的活儿是现在的电子厂工作,已经超过半年了。最短的工是在一家酒楼洗盘子。他面试时,正逢酒楼最忙的时候,老板没有顾上和他谈工钱的事,就派他去收拾桌子,到厨房洗碗刷盘。他手脚麻利地一通儿忙乎,帮老板解了大围。这些年找工,他也找出了经验,他想不能这样傻干。稍见空隙,他又去找老板间工钱的事,老板反问他要多少,他说起码要保证最低小时工资。老板大声一笑,给你5元一小时,还是看你刚才的表现。爱干就留下,不愿意,大把的博士、硕士在候着呢。他掉头就走,他就认这一个半小时是交了人生的学费。

几年来,他家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他每月的收人只千元左右,太太在酒店打扫卫生,收人不稳定,所以他们省吃省用,租住最便宜的房子。有一年过春节,也是他老父亲过90寿辰,地方政府领导、亲朋好友纷纷前去祝寿,此时,老父亲最盼的是最小的儿子能从大洋彼岸回来为他做寿。电话铃响了,是他从加拿大打来的,他告诉父亲,自己工作忙脱不开身回去,寄回去100元钱祝愿老人家健康长寿,贺百岁时他一定回去看看。老父亲流泪了,他当时也哭了。他动情地说,他不敢告诉父亲,是凑不够机票钱回去看他老人家的。人世间有多少子女,盼着能为自己的双亲祝90大寿啊!他说,可自己因为经济窘迫而错过了这个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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