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巴嫩作家纪伯伦的一篇短小的寓言,让我颇有感触。内容是这样的:一张雪白的纸说:“我天生是纯洁的,我要永远保持纯洁。我宁可被燃烧成白净的灰,也不愿意让黑色接近我,让不洁之色接近我。”墨水瓶和彩色笔听后,便不再挨近它。于是,这张白纸确实保持了纯洁—纯洁—然而空虚。
读罢这则寓言,我不禁想起了一首小诗,它大概讲述了一朵海棠花花苞,不想在灿烂开放之后凋谢,便努力拒绝开放,想青春永驻,可最后却在秋天枯萎、连灿烂的滋味都没有尝过便归于尽头。又想起杨老师曾说过的他的一次经历:一日,他与友人在一个班级吃饭,班级的墙上挂着一个石英钟,钟已停了,可表针却很漂亮,是一个蝴蝶的图案。杨老师和友人都看见了,可都没发表什么评论。一会儿,杨老师的友人指着他用了很久的、表面图案已污浊模糊了的小手提包说:“看你这破包,也不换换。”这时杨老师指了指墙上的表,又指了指自己的包,两个人便归于沉默了。钟美却不尽其用,只能沦为废品,包丑而仍尽其用,依旧被主人视作宝贝,至少不舍丢掉,这一美一丑、一费一宝之中,蕴含了多么深刻的道理呀!
花儿为了不想在灿烂之中凋谢而拒绝开放,最后却归于枯萎腐烂;白纸为了保持自己纯洁的身躯而拒绝笔墨,最后归于空虚无实;钟表再美、再好,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也只能沦为废品;提包再丑,再旧,依然能尽到它们的责任便依旧被主人收留。物品亦是如此,何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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