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十面埋伏的中东,拜谒千年矗立的梵刹;久久徒倚在爱琴海岸,哀文明之衰,归结于对华夏文明的溯寻,和它智慧的微笑。
素以古文明著称,现代犹以古文明自居东方的中国,也得承认的事实是,还远在逐鹿之战前的蒙昧时期,古埃及和巴比伦就出现了惊人的奴隶社会,如今大势渐去的埃及和伊拉克,不得不敬佩这年轻后生还能驾驭历久的人文社会结晶。从马其顿帝国到印度,从王政时代到拜占庭,从巴比伦到波斯,遗留的大多只是残破的、或精巧或雄壮的古迹,和无力回天的悠悠浩叹,对自我的坚持,对现实的苦楚。——题记
鲁迅,朱自清,余秋雨等名家作品是永不会令我恹恹欲睡的,尽管朱自清先生有《欧游杂记》这般非凡的手笔,也着实未到达古文明的高度,由此我才万分珍惜《千年一叹》和《文化苦旅》鲜有的大成作。
拜伦镌刻过的希腊,埃及的诡秘金字塔,巴以之间耶路撒冷的巨大魔力,未定国界的难言之险;风尘苦旅,无数血泪交织,眼畔灰暗的底格里斯河并行齐躯,伟大波斯帝王大流士的沉睡;再走向拥核上身的印度巴基斯坦,在法显和玄奘的旧迹旁流连。喜马拉雅山的最后致意,是簇拥的,向他的文字,我们的文明。
探讨文明衰落的根由,如这般严肃的话题,提到霸权,太过明晰地指向希腊——资本输出魁首雅典与武装输出斯巴达。两个联盟雄心蜕变为野心相互对峙,一决雌雄,两败俱伤。历史的浩劫兑现了它的使命,霸权利益花落马其顿。
不过至少我们还有荷马史诗和奥林匹克,似乎还能远瞭英雄的矫健身姿,木马的奇迹功勋,奥德赛里从未屈从的灵魂。
古埃及和巴比伦抑或是挨得近,总连体儿的模式出现。拥据着最古老的文字系统和世界奇迹的魔法建筑,以及相去不多的悲惨结局。胡夫的棱角侵蚀得早不复直线,斯芬克斯二百年前就终结了使命,喘延着枯槁残损的躯壳,看着饿殍一般,偌大的巴比伦城,就是这片荒原中的碉堡?围着铁丝网的笑柄,悲夫,妄想着神秘的浪名,殊不知豁然绝胜于掩抑。
褐黄的埃及被凯撒抛下的漠漠流沙扼紧了命运的咽喉,艳后的毒蛇凌杀了苟延残喘的王朝。祭司的消亡将它盖棺为木乃伊,无从解读。
但巴比伦的消逝像是复仇。它的征服是暴君湮灭文明的发指行为,丛生的荆棘、废墟上的野火,粝盐加上屠刀,处心积虑的游戏工具呵!无怪新旧王国都遭铁蹄之辱。浩劫和几千年后被拿来粉饰太平的荒昧命运,此时播下了天意弄人的种子。
无可否认,非洲、美索不达米亚和欧洲的文明初祖,无一例外的卷进了时空的辕辙下。
让我们把视角转向神秘的印度吧。可怖的人口爆炸是这个矛盾的综合体的代名词,在三分之一于中国的领土上,过活着少区区一亿于中国的赤贫或巨富。他们千年前吟诵过最慈悲的教义,千年后叫嚣着核家欢乐。捏造了一个假想威胁,不过是为了告诉他人:我似羸弱,心却强大;针对的竟是曾经最友好的国家。视恒河为母,恒河得到的是任意施为。一言以蔽之——古印度文明已经长眠在了新兴的远道上——这也就是说伶仃的华夏文明坚持,孤军奋斗。
审视文明之衰,当做是对911的反思吧。不妨做个沉重的推理:宗教是文明的产物,民族主义脱胎于宗教,即极端主义也是文明的产物。它站到了它母亲的对立面:野蛮与迷昧。
孕育文明,是为了相对于非人类主宰区域,自然。当文明不可避免地分化出异端,蓦然回首,回归自然,重温文明,回归初衷。
万古流传归一叹,千年鏖游终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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