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的暑假,我被母亲兴奋地拉上了一辆大巴,目的地是清远。这是我第一次与母亲去外地旅游,尽管我本身并不喜欢旅游。
清远最出名的莫过于香喷可口的清远鸡和能一览脚下山水之景的玻璃桥了。我本身对桥的恐惧使我“不得开心颜”,还要从山脚爬到山顶,穿过拥挤的人群。那日的天气风和日丽,太阳毒辣辣得挂在天上。若是往日,此刻的我应该正在家里吹着风扇,享受着冰汽水的清凉,躺在摇椅上脚一晃一晃,惬意得很,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这种时候来这种地方。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卷起了我长长的头发。头发凌乱的搭在我头上、脸上,我只得一遍遍的整理。
风渐渐停了下来,也慢慢的平复了我的心。我开始正视这次的旅程。
此刻我的位置应该是在这座山的半山腰。我挤到扶手旁,俯瞰在这个季节里清远的娇艳。
我疑惑,清远为何如此明媚?看向山,山挺直了腰,沉默不语;望向水,水欢乐的唱,也不作答;询问树林,树林只微笑,窸窸窣窣的响。而小鸟,则叽叽喳喳的讨论,可能是感谢在炎热的夏天里大树的乘凉、泉水的欢颂、大山的庇护吧。山腰的绮丽风景,使我对山顶的玻璃桥也期待了起来:不知在桥上可否能见到如此好颜色呢?
终于到达了山顶,到达了玻璃桥的出发点。我换上特定的鞋,心中的恐惧已经被沿途的美景消散了许多。我自信满满的跨出第一步,并且兴致勃勃地向桥下看,果然如同预想般:“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晴翠”。
母亲的一声声呼唤把我的理智从桥下拉回了脑子里,我才想起现在的主要任务。
当我的脚想着迈出第二步时,我发现身体对桥的恐惧从脚慢慢往上爬,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甚至是脑子。我害怕极了,手足无措地扶着桥上的扶手,虚软这脚在桥上勉强站立着。看着母亲着急、担忧的脸庞,和一次比一次焦虑的语气。不行,我一定要走出这一条路来!
我鼓起勇气,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过去,控制住自己不要向下看。当我向母亲靠近时,母亲的笑容一点点的扬起来。
最后的最后我当然是过了那座桥了,母亲与我父亲说了这件事,眉飞色舞的,还夸了我好久,说我长大了。我开心的想着:这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