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古铜色的木桌子,左边是一个简单的转盘,12个动物的简笔在其周围呈现中间的指针,有些发旧,旧得有点儿褪色。右边一块厚厚的白石板,上面有些墨色的花纹,简朴却有点儿古韵,桌旁置一口小锅,小火慢熬着锅中的红糖浆,那色泽透亮,甜甜的气味上心头,忽而眼前一亮,是糖画!
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妇女坐在桌前,头发盘在脑后,青丝与白发交替着出现,身着一件暗红色的棉袄,眼角偶尔能看到几道皱纹,笑盈盈地望着围着她的孩子们,眉眼间满是慈祥,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用手持舀着热乎的红糖浆的小汤勺,行云流水一般在白石板上来回舞动,往上一提,往下一顿,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神龙摆尾的模样。周围的小孩口中也直叹道:“哇!好像!”那老妇人也受宠不惊,从容地拿起细长的竹签子盖上。过了一两分钟罢,用小铲子轻轻的将糖画与石板分离,那动作轻级了,慢慢的从四边向中间靠近,做好的糖画如制成的艺术品一般。
“婆婆,我也要一个,你帮我写个字嘛?”说罢,我拿起手机输了个字,拿给那老妇人看,“妹妹你这个字好难写。”那老妇人眯着眼睛看着,我以为她会让我换一个字或让我加价时,耳畔又传来那温暖的声音,“来,你把字写在这上面,工整点儿哈。”老夫人从木桌下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褶皱的作文本和一支大红色的水彩笔。写好,老妇人又不紧不慢地取出副眼镜儿,戴上,拿着小汤勺流畅的在我眼前划过。
身边一照看孩子的阿姨也凑过来看,和老妇人闲聊起来,“你天天做这个赚钱吗?”“哪里赚钱嘛,买这个的都是小孩子。他们吃着好耍都可以,再说这门手艺本来就不是赚钱的,自己做着开心就好了呀,我们原来那条街上好多买这个的,还有糖人、做糖葫芦的,哪有现在这些快餐零食这么多吗?现在做这些的越来越少了……”我听着老妇人这段话,不仅是对这位老妇人更是对像这样一般的手艺人的一丝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华灯初起,周围那再绚烂的灯光仿佛都没有这糖画的颜色明亮,咬下一口,甜,甜到了心头,望着那老妇人眉间的笑意,暖,暖上了心房。这糖画,这妇人,这如老妇人一样默默努力的手艺人们,无一不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