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名字是大家都十分熟悉的,提起他,很少有人不晓得。在戏里,有“太白醉酒”的戏;乡间酒馆,时常有“太白遗风”的招牌;在小说里,《古今奇观》里的“李太白醉写吓蛮书”;就其作品而言,凡认得几个字的,都能背出他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在人们的心中是这样熟悉,仿佛一闭眼,就可以想见李白的样子。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李白一直以来被人们称作诗仙,他就像一个仙人一样,有着别人没有的浪漫与洒脱。贺知章算是李白人生中的伯乐,他一见李白,大加赞赏。读了李白作的反对侵略战争的歌曲《乌夜啼》曾称道:“鬼神读了这诗,恐怕也得感动得落泪!”贺知章见李白飘然不群,就给他加了个称呼,叫“谪仙人”。李白很得意这个称呼啊,自己也承认是“青莲居士谪仙人,酒肆藏名三十春。”这是来自李白的特有的自信、潇洒。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说起李白,自然也离不开“侠”,他“少任侠,手刃数人”似乎也不是我们印象中的绣花枕头。太白的诗,也像他一样,少不了几分任性行侠,酩酊醉酒,浪漫仙游这些事儿。他的不少诗,侠气纵横,正可谓“凌厉中原,顾盼生姿”。他的那首《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挥洒豪迈,甚是精彩。其他如“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等骇人眼目的句子,纵观整个盛唐,也是他人所未能道的。李白有个忠实粉丝叫魏颢,曾“追星”一般跑了上千里路去见李白,他形容李白的相貌是“眸子炯然,哆如饿虎,或时束带,风流蕴藉。”可想而知,对行侠生涯有切身体验的李白,其笔下的侠客更具风采。三杯过后,酒酣耳热之余,侠者不像乡巴佬一样“把酒话桑麻”,而是像水浒中的豪杰一样,较量些枪棒,把弄一下刀剑。这些侠客,杀人如剪草,不怕官,不怕天,横行天下,好不快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人报仇,笑傲江湖。这些都还是“侠之小者”,金庸先生塑造其小说中的侠客时,曾提过,“为国为民”方是“侠之大者”。李白《白马篇》中的侠客也是如此,他到西北边陲报国杀敌,身经百战,威震胡虏,立下无数奇功。从边疆回来,理应加官进爵,但他不愿,于是他重回江湖,又到荒境草野中隐姓埋名去了,正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的《白马篇》是一个侠客完美的一生,看武侠小说中,无论是袁承志、张无忌,还是令狐冲、杨过,都是这样轰轰烈烈地干上几件大事,然后功成身退,再度退隐江湖,过那种啸傲天地、无拘无束的日子。这也是李白曾理想的人生。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酒,是李白最难以割舍的东西。李白喝的酒一向很是讲究,正如他写的“金樽清酒斗十千”。这比起杜甫的“早来就饮一斗酒,恰有三百青铜钱”要昂贵许多。有了美酒,自然少不了朋友,在他游逛扬州时,当地的落魄公子们手头紧了都可以找他接济,活脱脱一个小旋风柴进。与朋友饮酒时的李白,不论有多少的哀愁、不顺,都随着一杯杯酒消散、消失。空间如此空旷,时间如此短促,我们活着为什么不好好尽饮?为什么非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为什么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白也许有享乐主义的倾向,但他的享乐不是放纵,而是不要荒废生命。如果只有一次生命,如果时间如此短暂,至少要让自己的生命能够“天生我材必有用”。他也是如此的自信,觉得“千金散尽还复来”!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李白,就像是一个遨游于天地之间的清淡散人,遇到好事坏事、好人坏人,亦没有分别。他的诗也是如此,挥挥洒洒,清越明亮,飘逸如散花天女,轻妙如凌波微步,遒劲如玉龙飞天。当他流连山水之时,时而险峻,时而娟秀。轻舟飘过,山水自是山水,而他仍然是他。既然如此,那又何须在意“生前身后名”呢?
要是有一天,真的可以重来,我也想选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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