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就像一位蹲守在时光深处的老人,须如雪,发如弦,眼如泉,静静的等待游子的归来。——题记
夕阳的余晖酒尽,风铃吹响,一抹金黄浮现在眼前,化开那点点记忆的蔚蓝。
“来呀,来呀,快来追我。”顽皮稚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望去,在大片大片的金黄之中,隐约看见三四个孩童在田埂间嬉闹,有时还抓起一把“金黄”洒在空中,日光晒得天地间一片暖色。我痴迷于那成片的金黄了。
水滴灵动,圈圈波纹漾开。
“我打了四个,四个呢!”稚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举起柔嫩的小手,欢声雀悦着向他的姐姐炫耀。手腕转动,石子掷出,在水面跳跃翻腾,轻如无物,八九才落。稚子惊讶地盯着他的姐姐高喊着:“我也要学,我也要学。”追乐了他的姐姐,笑醒了那片池塘。风拂过,将点点金灿灿的花瓣带过水面,将花香送至两人的身边。我又沉醉于故乡的那丛丛的金黄了。
湖面清澈,群群鱼儿游转。
木桨拨动着水面,鱼儿追逐着船只。“姐姐,你看,好多鱼呀!”童声清脆,响在湖面上。孩童伸出他的小手,想触摸那群鱼儿,却差点不慎拥入水的怀抱。船到对岸,洋洋洒洒的油菜花开满了一路,一家人在“金黄”的欢迎下行走着,孩童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捧,作以受惊的安慰。我再次被那点点金黄吸引了。
鲜红的“拆”字不知从何日起出现在院落的墙上。
最后望向那曾经养育我、呵护我的故土,我眼圈微微泛红,含着不舍与眷恋的泪水滴下。“为什么要拆迁?”稚子满含忧伤与困惑地望向他的母亲,母亲摸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却只是笑,眼眶也是湿润的。眺望那片金黄,那布满一整个乡村的金黄啊!我放声痛哭,泪光中摘下一朵,轻轻用手捧着,模糊中那灿烂的颜色是最后的慰藉。
来到城市后,我就很少再看见那金灿灿的油菜花了。
去年,蓦地在路边看到一圈油菜花,它们挤挤的簇拥在花圃里,虽一样金黄,却似乎远不如故乡的它们金的纯净,金的美丽,更不及那布满乡村的它们气势宏伟,富有情思。这不禁让我想再见见故乡的油菜花了。
偶然间,在电视上看到安徽那布满田地的金黄,我的心总轻轻一动。
每年清明节回去,油菜花大多已经掉落,但那剩下的丛丛绿梗却还在傲然挺立。她们虽然娇小、但是她们也会为了自己去拼搏,去绽放。她们不会退缩,她们会为自己的故土增添一抹金黄。
今年,故乡的油菜花开了吗?于我而言,它们肯定开了,开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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