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水里。
“听到那炮声了吗?”海水笑着对我说。
“听到了,”我猛地站立起来,踮起脚尖向海峡的另一边望去。
我看到鲜艳的红旗在随风飘扬,那年长江的水勇猛,却拦不住势如破竹的希望,千万人奋勇冲上前去。我看不见人,但我的心是雀跃的,我的心几近被那震天的欢呼声给淹没。
我们赢了!
海水微笑着荡漾,我眼底盛满喜悦,我想那些最可爱的人一定会即将到来。
突然,几个黑点却闯入了我的眼帘。
他们是慌忙逃窜的战败者,携着家产与妻儿疯了一般朝我此处奔来,他们不是我期待的最可爱的那些人。
他们上岸了。
我又蜷缩在了水里,因为作为一个岛屿,我无法改变什么。
“台,没必要如此悲伤。”海水轻轻拍打我的双脚。
“我知道,”我苦涩的笑笑,欢呼声似乎离我远去了,“可我只是真的希望可以归乡。”
那年1949,母亲,我想您了。
.
有时候,港和澳怕我太寂寞,会和我聊聊天。
有一天,港没有来。
我询问着澳,他只是愣住半天,吞吐着不说。
到底港怎么了?
“他...回去了。”
我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默声不语。
“台,再有两年我也要回去了,撑住啊。”
澳拍拍我的肩,走了。
......
几十年间,我和他们一起望过海峡那边的很多景,看见过一朵巨大的蘑菇花在上空绽放。
澳、港激动的说:“台,看见了吗?”
“那是祖国强大了,从今以后没人敢随便欺负我们了!”
看见过一只鸟儿唱着东方红直升云霄。
“咱们向着未知地探索去了!”
我不怎么懂,却由衷很高兴。
他们兴致勃勃地举起报纸:
“台,快来看啊!”
“你看,一国两制,不正是给咱们回去作了准备条件了吗?”
他们相视一笑,笑着笑着,有时泪水就下来了。我有时透过他们,依稀看到当年枪林弹雨中那群无畏的年轻人。
只是没想到他们离开的猝不及防,就好像从他们领土升起的红旗。耀眼,但遥不可及。
......
1997年,1999年,他们离开归乡后,我又恢复了孤身一人的状态。
这种情况持续到年份带了二字头,我发现大陆想与我交流,但岛内却因为一群偏激分子的控制而身不由己的拒绝,仗着不怀好意的一个西方国家作后背,不断地挑战着大陆底线。
.....
一眨眼,好多年都过去了。
今年是2022年。
今年是我最不安却又兴奋的一年。
我看见祖国的军舰来了!他们在我周边演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激动!
祖国,您多强大啊。
可虎视眈眈的其他人却也开始行动,我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台!还好吗?”是港和澳!
他们喜悦的面孔映入我眼帘,胸前别着的红星熠熠生辉。我们虽无法相拥,却可以凭眼神来交流。
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我想,不远了, 那无边无际的海峡似乎也就可以一望到头。
记得余光中老先生曾经有一句诗: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我仿佛看到红旗在这里飘扬,那时会了却多少人的乡愁呢?
白鸽飞舞,黎明来临,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我期待那缕阳光,拂过我的面庞,那时会有多么温暖呢?
我含泪,深情望向对我张开双手的母亲。
(指导老师:王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