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巷,一碗面,是我对那旧时光的思念。
——题记
仍记得,外婆曾住在一尾短短的古巷中。但我对那古巷的记忆,却只有一位“叮,叮,叮”踏着黄昏、踩着三轮车回家的收废品老爷爷,一只隔壁阿花家“喵,喵,喵”叫的黑白大花猫。哦!还有一家门面摆在巷口的“刘记”面馆。那儿的面可好吃了,麻辣鲜香的牛肉,古色古香的面汤,以及那劲道爽口的面条,一起相约在你的舌尖,碰撞出独家的美味。光想想,仿佛便有一股鲜香在我舌尖萦绕。
清晨,揭去夜幕的轻纱,微风吹过小巷,轻轻唤醒在梦中游荡的人们。第一缕阳光穿过被风抚着的窗帘,照在仍在贪睡的小孩身上。街边的路灯也闭上了他们明亮的眼眸。
在面馆前坐好了昨日约面的巷民,我也不例外。一大早,便拉着外婆来吃面,连睡衣都还套在身上。
煮面的是一位老先生,别看他一把年纪了,可手脚却还麻利着。只见这位老师傅的粗手指如灵蛇般灵活地拉着面团,不一会儿,小小的面团便被拉得长起来。他又轻轻地把面条向桌面击去,面条轻轻地被桌面弹起,雪白的面粉也随着面条的飞起而飞散开来,如雪花般飘落在老师傅的袖上、衫上、脸上。远看,他好似身处一团云烟之间。但他丝毫不顾及这些,高大的身影再一用力,瞬间,面条被拉得更细了,仿佛那随时都会断的豆腐细丝。他又在空中甩了几下,面粉翻飞,那游龙也随之潜入海中。老师傅手持一双长筷,在锅中牵着面搅动着水。不久,只见他手中的筷子一捞,游龙便破开水面,稳稳当当的落入碗中。接着,他又手掌双勺,分别伸入两个锅中。一捞,一倒,骨汤、红油便在他的掌控下交错着流入碗中。最后,他抓起一把葱、一把香菜撒在碗里,完成了最后的点缀。
在那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后,我的面做好了。水雾氤氲在面上,一口下肚,葱香、麦香、骨香、肉香杂揉着,刺激着我的味蕾。
“想得家中深夜坐,还应说着远行人”。烟火洋溢之处,便是此心归处。我们为了生活、学业,而不停地奔波,许久以来都不曾浸在烟火之间。山河远阔,便任他去宽广,我只沉醉在朝朝暮暮的烟火气中。道路有多远,我的幸福就有多长。不必时刻都在奋斗,生命中所有的岁月纵使满目霜天,也终将散于红尘之中,被幸福的烟火气温热成一室春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