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我想起家乡的味道

2024-09-28 11:21:14 醋恺怡 阅读:

时间太窄,指缝太宽,风起云落,悄然间,十二年光阴在一处处缝隙里随风溜走,直至再也摸不到她布满皱褶的脸庞,再也听不到那明亮的笑声。风无影无踪地带走了很多,也把很多真真切切地东西卷进心里,就像家。

季春,微风,月季

老屋的墙边,有爷爷亲手种的月季花,开得又大又艳,像一个个娇艳的少女,绽开了笑脸。瞧,那红的像火,粉的似霞,白的如雪,美不胜收。爷爷大手牵着小手,带我到院儿里散步,我顺手摘下一朵大红月季,插在头上,歪着头,用稚嫩的小手指给爷爷看,还咿呀咿呀地叫着。爷爷摸着我的脸,笑嘻嘻地说:“哟,我孙女真俊!”

月季在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盈盈暗香。呵—是家乡的的味道。

仲夏,暖风,白开水

奶奶家的白开水是在锅里烧开的。每次烧水时,奶奶要用柴火把锅先烧热了,然后在缸里舀一大瓢水“呲”的一声锅里冒出一股白烟儿直冲屋顶,奶奶把厚重的木锅盖盖在大锅上,继续坐在灶头拉风箱,直到锅盖周围都”噗噗“的冒白气,奶奶像个勇士一样”嗖“地站起身来快速掀开锅盖,拿起大瓢,胳膊伸进烟气缭绕的大锅里,舀起一大瓢盛在不锈钢的大杯子里,嘴里念叨着“等晾凉了再喝啊。”小时候,每次疯玩回家,总是第一时间跑进厨房,端起桌子上一大杯凉白开水,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起来,冰凉的,甜丝丝的。一瞬间,燥热,干渴都没了。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足以满足我挑剔的味蕾,嘴里还残留着甜丝丝的余味。

风,轻拂脸庞,传来我咯咯地笑声,是家乡的味道。

孟秋,月圆,嫦娥

从第一片树叶黄了的时候,秋天便如约而至地来了。每年的中秋节,总能看到最圆,最大,最亮的月亮,月光盈盈的,玉玉的。院子里仿佛洒了一地的银子,突然发现,门前的小水洼里竟有许多小月亮,水纹皱起,月亮竟动了起来!我不禁咿咿呀呀地吟诵起:“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心里也不免对家乡多了份依恋。

嘴里吃着香甜的月饼,缠着外婆讲故事,外婆是会讲故事的:“那月亮上住着一个漂亮的女子,叫嫦娥,她有一只洁白的玉兔,那月宫里还有一棵桂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望着那玉盘似的月亮,心想:“要是能飞到月亮上去,那该多好呀!”

凉风习习,手里的月饼甜甜的,家乡的味道仿佛也是甜丝丝的哩。

寒冬,逆风,成长

四岁那年,父母接我去了城市。终于迈出了离家的第一步,过起了“身在异乡为异客”的生活。终于与清风明月相伴,树起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志向。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忙的学习生活,让我离家乡似乎越来越远。只有孤独与寂寞时想起奶奶的白开水,爷爷的月季花,外婆讲的故事,可那家乡的味道是否还旧曾谙呢?而我也不再是那个花落知多少的孩童了。

长大些许才发现,骨子里偏爱“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的家乡情结还是不曾改变,家乡的味道也随着这风飘进了我的心愿。

我似一只风筝,在风中飘扬,愈远,线就愈长,可不管飞多高,行多远,线的另一头总是执着地停留在原地,它的名字叫家乡,而那家乡的味道,早已藏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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