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人如其名,他迟早会攀上他生命中的山峰。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在大家对凌峰这匹黑马感到惊讶时,我心里只有高兴,因为《白云间》的出版是必然的,也是预料之内的。人都说十年磨一剑,可凌峰只用了三四年的功夫,就剑气凌厉,实属罕见。一个初中生,一个在城市与农村缝隙里挣扎的人,一个既要为牛奶面包打拼,又要不停追寻阳光雨露的人,能有今天的成绩,其背后的付出是无人能知的。
我和凌峰是好朋友,但我所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前两年他办拾穗公众号,无偿给文学爱好者、中小学生编辑文章,每晚八点准时发文,持续了两年多。后来他自掏腰包举办小学生作文大赛,策划文学活动,办培训班……他不是大款富豪,自己生活节俭,还要养活一家老小,但这些事情他还是做了,而且做的很愉快,做得乐此不彼。有人说他傻,可他说,自己读书少,只希望他所做的,能够点燃孩子们的文学梦想。
一个有梦想的人,永远都是值得尊敬的。他是文学最虔诚的信徒,也是最勤奋的创作者。丰富曲折的生活经历,给了他写不完的素材。曾经的坎坷,加上他的勤奋和毅力,让他成为了小说路上永不退步的苦行僧。
读书是他工作和写作之外最重要的事情,他屋子里到处都是书,书架上,书桌上,床头边……他平时连开车都在喜马拉雅听小说。自己读到精彩的地方,就会口若悬河地讲给我们听。这几年,他隔三差五就会喊我去他那里喝茶,或者去青年北路的水天茶坊。有时是写作陷入了困境,有时则是大功告成,分享他的成果。
他把小说人物的名字和一些关键词写在纸上,贴在墙壁上,每当他盯着那些虚拟的人物发呆时,我似乎看到一个上帝,在构架他的世界,在给每个人物安排使命。
他和我一样都抽烟,尤其写作的时候,更是离不开烟。他抽烟不挑好坏,我看他写作的时候经常抽十一块钱的软云烟,但只要我去了,或者他出门在外时,总会拿一两盒好点的烟,他常说:“过家要细,待客要盛。”其实我明白,他是一个宁可委屈自己,也不委屈别人的人。
他一般都在晚上写作,感觉好的时候,一写就一个通宵。白天还要揽一些装修之类的活,去维持生计。我常骂他:“你这样写下去,迟早会像路遥一样写死。”他则不以为然地笑笑:“你不懂,人活着不在长短,要精彩。”他经常会半夜三更把写好的东西发给我,我对小说是门外汉,好不好随便说一通,我说:“我不懂,凭感觉乱说。”他说:“我就是要你的阅读感受,再没什么。”
凌峰真正让我眼前一亮时,是在去年年底,当他把刚刚写好的《闺蜜》发给我时,我一口气读了两遍。立马打电话给他 ,我们似乎聊了一个多小时,电话那边的他,像个高兴的孩子。他说:“这篇小说四万多字,我写了四个晚上,最后一晚从八点写到第二天八点,想睡又睡不着,一口气写到上午十一点,完成了。”我埋怨他不要命,他说写顺的时候就像流水,根本停不下来。他说的这些我不太理解,但我知道他爱他的每一篇作品,那种爱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凌峰在《白云间》后记中写道:“我有一个不幸的童年,还有一个艰苦的中年。”就这句话他要细刨开来,那估计又会是一部长篇。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姐姐们出门后,既要上学帮父亲做家务,还要伺候母亲,一直到母亲去世。后来他走南闯北十多年,做过建筑工人,拉过牛肉面,进过矿山,砖瓦厂……他经历过的生活本身就是小说。
凌峰是一个仗义的人,他会为朋友两肋插刀。记得那年大雪封山,半夜我接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正在屋子里犯愁,凌峰发来信息叫我喝茶。我无奈给他说了家里的情况,他立马说要送我回去。天水市到平南三十六公里,尤其西坡梁坡陡弯急,我便拒绝了他,可一会儿他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开车到我家门口了。道路上到处是冰雪,一路上我们几乎没遇到一辆车,路太滑我们不敢走太快,他似乎了解我的心情,故意岔开话题说说这,聊聊那,可无意中提到母亲,我们彼此都无语了,我知道这是他的伤疤,也是我的痛,我们同病相怜。到了平南,他帮我找大夫,送大夫,直到母亲的病情稳定后才离开……
《白云间》只是一个开始,在他的电脑里,还有百十万字,像一粒粒蓄势待发的种子,等着春天的到来。
对凌峰《白云间》的好坏,我没资格去妄加评论,但我敢说,短短三四年功夫,一个初中生能写出这样的小说,很罕见。
作者简介
何万红,笔名何況,甘肃天水人,八零后农民。作品散见《星星》《中国诗歌报》《甘肃日报》《陕西诗歌》《西府文学》《天水文学》《天水日报》《天水晚报》、《天水周刊》《秦州文艺》、《关山文艺》等刊物及网络文学平台,天水市诗歌学会会员,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