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沪偶得

2024-09-10 23:23:26 王维宝 阅读:

6月下旬,在上海交大医学院读博的女儿临近毕业,特意要我和她妈去一趟。这是女儿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当父母的非常高兴,岂有不去之理?

去上海对我来说不是第一次,然而,自从这次归来以后,我总感觉这次所见不同以往。除了掺杂着女儿毕业的一份喜悦外,还有一些过去几次没有的体验或心得。这些心得是偶然还是必然,我也难以分辨,至少有一种不写不为快的心思。

飞机上的看书人

飞机上座无虚席,我问过乘务员,共176座。中国人、外国人都有。外国人的肤色黄、白、黑俱全。刚坐定,服务员就挨个叮嘱关闭手机,或开到飞行模式。

坐飞机的人绝大多数很安静,既使身边几个交谈者声音压得也很低,几乎听不出说了些什么。当飞机在空中平稳飞行以后,偶有旅客持手机靠近窗口拍摄窗外的云景。

我也想拍一段云海。刚要拍,忽然看到右侧窗边有一位看书人。这本书中英文混编,英文居多。看书人的右手握着一支笔,不时地在书中划线。

当我调转镜头把焦点对准看书人时,才发现是个外国黑人。不要问我是什么洲甚至哪国的,我真的不会分辨。

我的座是靠走廊的,录完后,轻轻起身再巡视左侧,右后、右前,再也没有看书人进入我的视域。

乘电梯

电梯太常见了,甭说各级各类城市,就在农村乡镇驻地也不足为奇。我要说的是,总觉得上海的电梯运行速度特别快。你看啊,从济南遥墙机场是二楼登机,需要乘电梯。

到了上海虹桥机场又从二楼下到一楼,还去了地下二层的餐厅就过餐,当然需要乘电梯。老婆的腿不大好使,在每次上下楼梯时,需要试探多次,总担心踩不牢靠。上海的旅客真的很多,女儿多次朝后面的旅客说“对不起”。

还有,从虹桥机场到交大医学院需要换乘地铁,处处都是电梯。我总觉得上海的电梯比我们山东运行的快,上也匆匆,下也匆匆,永不停息的上爬下行。

排队

上海的人口多密度大是出了名的,如此大的地铁大厅,到处都是人。在进出站口处,上下地铁车门口处,总是有好多等候人。不过,多不代表乱,繁不代表杂,比如地铁到站点停下来了,排队人都是等下完了车以后才上车。在这有限的来沪时间里,我没见过一窝蜂的现象。

学校食堂里这几天人也颇多,想必是那些跟我一样,前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们。女儿这几天事多,不能陪我老两口吃饭,就把饭卡给了我。咱退休前就在我们区职业中专食堂用卡领过饭,女儿放心了。

老两口第一次来餐厅买早餐,从远处看到每个窗口挤满了人。我瞅准了一个窗口凑过来,不好意思。走近了才发现,每个窗口的外面都是一条清“龙”,只是由于窗口与窗口挨的比较近,排的弯弯曲曲,拉不开距离罢了。咱懂得该怎么做才算文明的家长。

去公园

女儿女婿告诉我,上海的公园类景点不很多,巧了,交大医学院附近却有一处——复兴公园。

到达学校的第一天下午稍作休息后,小两口就领我们老两口去了复兴公园。时间紧吗,加上是晚上,只是在东门里面的附近转了转,坐了坐,回宾馆就寝了。

第二天,孩子们有事走了后,我们俩又一次来到了复兴公园。这次我们时间充分了,顺着重庆南路向北走约三百米吧,路西侧就是复兴公园东门。进门后右按逆时方向旋转,逐一目睹了公园的北门、西门和南门,后来又从自认为是中间的东西路走了走,看了看。

复兴公园给人的总体印象是树木密集,其中参天悬铃木最多,居本市公园之首,还有七叶树、椴树、枫香等名贵树木。公园北部塑有马克思、恩格斯双人塑像,雕像高6.4米,重70多吨,落成于1985年8月5日恩格斯逝世九十周年纪念日。

公园里的人很多,绝大多数是中老年人,偶尔也有的推着童车看孩子。

整个公园到处是人。游走大军结群成队,行进在靠四周的步行道上,有人走的缓慢,有人走得急促,那些游走者中不乏大胖子,敞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在公园内相对分散的、较为宽绰的地带,一群又一群的人伴随着音乐的节拍,或手舞足蹈,或耍棍舞剑,或挥刀甩扇,别有风韵,各得其乐。令我惊讶的是,每个不同的群体放出的音量只有走近的时候才能听得清楚,没有我们家乡广场舞的音响那么震耳欲聋。偶也有两个方阵距离不算远,我的感觉是当离开第一方阵进入另一方阵时,第一方阵的音乐已经微不足道了。

还有一个令人惊讶的靓点。公园东北区有一群吹散克斯的老人,看上去小者也七十来岁了,多数是八旬老人。说他们成“群”,是因为凡是吹萨克斯的人都在这个角落,但又是分散的,独自的。

他们每两两之间都拉开了距离,加上这里的树木乔、灌结合,绿荫浓厚,每条石凳都侧凹在灌木栽培时预留的小空间里,或许是树叶有吸音、隔音的效能吧,老人们吹奏出的乐曲声对从周边散步的路人而言可谓此起彼伏,而对于吹手来说,几乎没多少他人吹奏声传递过来。

养狗.养狗人

我国的当代养狗不稀奇,遍地都是。我觉得当今的中国,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养了狗,按体躯分大狗小狗都有,还有巨型狗。上海当然是人口高密度聚集地,靠近沿海,经济发达,条件优越,能不养狗吗?

第二天的大清早,老伴还在睡呢,我走出交大医学院北门外宾馆,沿着马路向东散步。马路对面有位米寿老者,用约一米半长绳子牵着小狗(叫不上种属),与我隔路同向慢遛。

突然,小狗停下来蹲下屁股,是要拉屎的样子,老人立马站住,从口袋里掏索着什么。

是卫生纸。等狗拉完屎以后,把屁股朝向主人。老者弯下腰,就像给孙子擦屁股那样,擦了两次,然后再用卫生纸把狗屎儿捏起来,装进早就备好的纸塑兜里。

垃圾分类

垃圾分类最近在各地爆炒。新闻媒体看到的《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是从今年的7月1日全面铺开,其实试点工作早就开始了。

我这次去的是上交医学院,好像属于试点区域。医学院北门内通道的东侧有几个垃圾箱,垃圾箱前边竖块牌子,醒目的写着“未经分类的垃圾不予外运”,意思很明白,只有分了类的垃圾方可拉走!这种强迫分类的做法叫“倒逼”。当然垃圾的分类较为简单,就分两类:干垃圾和湿垃圾。

学生餐厅里,每次用过餐后,自己要亲自把残羹剩饭端到指定的地方分类收集:卫生纸和小袋子一类;剩余饭菜一类;餐具一类。并且,在这里有专人盯着,你如果不知怎么分类的话当面告之。

其实,在打饭的时候掌勺的厨师就已经为了减少垃圾奠过基了。我第一次来打饭时,试图要个塑料袋,师傅看我手里端着的餐盘,便把包子直接放了进来:“用不着”。我吃饱了,第二次再来买几个包子,想要个塑料袋。师傅极不情愿:

“你不是刚吃过妈?”

“这次我要带回宾馆!”

“那好,两角钱一个袋子!”

嘿,这种小袋儿最多也就装五六个包子,在我们当地根本不要钱,我在想:师傅的意思换个说法就是“为了环保,给钱也不卖袋子!”

不管咋说,咱也是环保支持者,举双手赞成减少垃圾新政。从这顿饭以后,我总是拉着老伴一起来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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