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的秋要比其他地方来得晚一些,已经是深秋了,从办公室的窗外望去,对面的山坡上,仍是青翠欲滴的松树和杉树。不经意间,从缝隙里挤出几片金黄的叶子,那便是枫树,我恍然大悟,原来秋天真的来了。
每当这个时节,我们总会约上几个人,开车径直走向大山深处。“走马坪”,是一个秋天我们常去的地方。那里的野生猕猴桃满山遍野,这种野生水果属大型落叶藤本植物,果实和一个鸡蛋大小差不多,表皮上有褐色柔毛。因果皮覆毛,貌似猕猴而得名。我们更习惯称之为羊桃。
走进树林,仿佛进了葡萄园。横七竖八的树杆搭成了天然的羊桃架,羊桃藤在树架上来回穿梭,相互缠绕,羊桃的叶子,重重叠叠,偶尔射进来一缕阳光,地上斑斑驳驳。现在人们烧水煮饭用上了天然气和电磁炉,因此树林就变得这样茂密。仰头一看,叶子下面,一堆堆、一串串,椭圆形的羊桃到处都是,煞是可爱。我看到几个特别大的,试着跳了几下,可又没有摘到,但又不忍心用柴刀砍下那密实的羊桃藤,只得像猴子一样爬上了树。
树林间,藤架上,一阵阵欢声笑语。有的说:“快过来,这里好多哟!”,有的大声叫:“哎呀,三个羊桃连在一起长的,好奇怪呀!”,有的在地上吼道:“你们不要乱扔,打着我头了,打着我背了……”。声音在林间荡漾,就是彼此看不见人影。背篓里的羊桃越堆越高,天色也越来越暗。大家下了树,背起沉甸甸的羊桃,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大家喘着粗气,都没有说话。我知道此刻大家都在怀念一个人——天桥中心校原校长龙刚同志,他于今年秋天到来之前因患癌症不幸去世。在往年的这个时节,他都约我们一起去树林里摘羊桃、采蘑菇。回家时,他总要看看这个背篓、摸摸那个口袋,比一比谁的多。他和蔼可亲,脸上常带着慈祥的笑容,就像秋天的那片羊桃林,让人一见就喜欢。
可是,这个秋天却成了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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