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忙碌之余总喜欢去看个演唱会。我也喜欢去看个什么会,却不是演唱会,而是音乐会;不是西洋音乐会,而是民族音乐会。
记得印象最深的那场音乐会,是一场二胡的独奏音乐会。
自己本身对二胡的兴趣不大,只是这音乐会颇受好评,又被朋友连说带劝,便也半推半就着去了。朋友是爱极了二胡的,去的路上不停地向我夸赞着《良宵》、《听松》这类二胡的名曲。见她说得这般头头是道,便好奇的问:“那《二泉映月》呢?”说白了,自己对二胡唯一知道的便只有这首《二泉映月》了。
朋友听了双眼一亮,向着我比手划脚着道:“对,对。就是《二泉映月》,我正要说呢。这《二泉映月》呢,是华彦钧写的,真真是好听的不得了,我打小就喜欢的……”
《二泉映月》我也是知晓一些的,是如同梁祝一般赫赫有名的,只是亲身聆听的机会这倒还是第一回,期待和兴奋总是免不了的,却在这期待、兴奋之中,参杂这几分紧张和忐忑。自然,不是怕曲子不合我的“胃口”,而是怕它合极了我的“胃口”使得我自惭形秽了。
显然,事实正是应证了我这猜想。当表演者斜手拉出第一个音的刹那,我便无可自拔地溺进这曲子中去了。二胡的音色极细腻,滑如丝、顺如发。咿咿呀呀的二胡,马尾做的琴弓上沾满忧伤的曲调。两根细瘦的弦,似乎镌刻了阿炳一生的落寞与失意。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落寞的人影坐着,身后俨然是一汪泉水,他悠悠地拉着他毕生的信念、毕生的心愿,天上一轮月,水中一轮月,美如仙境。这一刻,无人再去思量那坐着的人影是个低贱的乞丐还是个高贵的公子哥;这一刻,那个人便就是我们心目中最美好的存在。
于是,天上是否有轮明月便不打紧了,水中有没有轮明月亦无足轻重了,只要心中有这样一轮明月,也就足够了。谁人能明白一个人的心?谁人能看清一个人的心?人心太过于诡谲难测,就如这泉水,深至极致便成了幽暗。明月当空,投射入那幽暗的心域,化为一掬倒映,便清清楚楚地映着自己的容颜。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耳边穿行的是二胡,是二泉映月,流入我的心中,萦绕在心中,连心灵也起了共鸣,刹那间迷醉。我分明看见了阿炳的心,一颗伤痕累累,却依旧跳动着的心。
突然间,我仿佛明白了这《二泉映月》,明白了阿炳。即使一生抑郁而不得志,他依旧坚持着他的梦,坚持着那泓幽暗泉水中映照出的他的心。
于是,二胡便也就进入了我的心中,令我愈发坚定着自己执着着的梦想——那是我心中的“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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