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经典中说:人的寿命从84000岁开始,然后每100年减一岁,一直减到人的寿命10岁为止,称为减劫;再从人的寿命10岁开始,每过100年增加一岁,一直增加到84000岁,称为增劫。把一减劫和一增劫加在一起为一小劫;二十小劫为一中劫,八十中劫为一大劫。佛教所说的芥子劫,时间就更长了,长得难以计算。佛教只用比喻来说明,就是在一座方圆40里的城市里,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全部堆放的都是芥子,天上的人每过一百年下来一次,从这里拿走一粒芥子,一直到拿完这座城里的所有芥子为止。从拿走第一粒芥子,到拿走最后一粒芥子,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一个劫,这叫芥子劫。现在说的是极微尘数劫,不是一个劫,那就可想而知这个极微尘数劫的数目实在太大了,这种时间实在太长太长了。
想起曾做过的梦,独自一人站在茫茫的雪原上,有银白如玉的雪飘然落在肩头,将发丝也染成了玉样的色彩,让人惊异的是,那样寒冷的天气仍有蝴蝶翻飞在衣角四周。还有巨大的雪霰鸟,叫声凄厉绵长,激荡在冰川上,瞬间开出朵朵炽红的花。寒川莽莽,没有尽头,似乎是时间的最末端,没有人亦没有其它生灵,安详而宁和。
坐端窗前,远处的天空空阔无垠,一片月白,如一张雪白白的宣纸,飞鸟轻轻掠过,淡灰的翅羽,滴下一滴浓得化不开的墨,溶进纸中,像本来就是这纸的纤维,浅淡的痕迹,在眼底缩成细小的颤动。丝丝的云就如此变作了团团梦幻。指尖透过光芒,照射得楼宇发亮。那样密匝,不给人些许喘息,一个套着一个,视线快速游走在座座迷宫之间。同样的红砖墙,同样的石子路,同样的梧桐叶,跟镜像一般。我低头望着脚尖,莫名的空虚兜头砸下。反手将阳光都聚与掌下,盛开如花树,七尺熠熠。手很小,映在墙上的影子很大,罩住整个房间,触目所及,满目黑暗。我只是在想,太阳与我相距如此遥远,那灿烂炫目的光又是如何穿越亿万光年来到此处,再在一面微小得让人自卑的墙上投下他那虚妄不可触及的影子,光束彼此交错,却又从未改变过自身的方向,在茫茫大气中穿越而来,就好似在它们诞生之时就已注定一般。而后一生的使命在变为影子的那一刻消失殆尽。是一支支铜铸铁打的箭,弓弩手伸出强健有力的臂膊,用力一搭,弦发出崩崩的响,而后成与不成,看一眼目标,一切皆定,爽快豪迈,再无过多的纠缠,无论古老与新生,过去与未来,抑或是更遥远的未知的领域,都在这一箭中皆见分晓。而此时,那广远的天,已露出血红的色彩,霞光盖目,刺得人生疼。如此遥远的距离也就这样一步步走过来了。
人不动,则心不妄动。世间万物都有着妙不可言的相互联系,当我们长时间地去凝望一件细小的物品时,便会觉得这更像是个奇妙的谜,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与周围景物渐融为一体。“纳须弥于芥子,于芥子呼现大千世界”,也正是这个道理,须弥山(冈次波仁)本身很大。其山高出水面八万四千由旬(一由旬约40里),水面之下亦深达八万四千由旬。偌大的一座山居然可以放进芥子之中而无所增减!芥子不但容纳须弥山,容纳须弥山有什么稀奇?容纳虚空法界。三千大千世界尽入芥子中。 而人在哪里生存本身并不重要,须弥就好比周遭的物,芥子则是自己的心。心阔则见天地万物有容乃大。《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种羽化圆融的境界,集万物于空灵,化万物育虚无。心静则平,归于雨露,归于尘土,这世上不再有我,却又无处不是我。现在想来,泰戈尔的《金色花》也是化用了这种意境。满树芬芳,压满了金色的小花,处处透着清香,哪一朵不可以是,那一朵又可以不是?皆是这树的一部分,亦是这世间的一部分。生命中那些隐喻,也由此得了细小的孤独与体微。
人所拥有,譬如朝霜,短暂使用终须放弃占有之心。情为芥子,生命为芥子,只有通过一座座须弥般的障碍,才能学到最后的般若。怀摩诃之心,化万物于万物,借“我”之躯壳,将自身的参悟又交还给自身:一个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获得释放同一种感觉——时间和空间,我们和你们。如此轮回,如——“芥子劫”···
佛说:每一点绽放都是前尘,
每一棵芥子都是世界,
花开,有根,是情,
花落,无根,是爱。
每一种情爱都是因缘,
每一次轮回都有纠结。
心在,情浓,是苦,
心死,爱淡,是苦。
请芥子告诉我,如何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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