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在网上惊呼,我的东西被偷了。 他清早起来找不到裤子穿,上厕所的时候却发现裤子被丢在厕所的水池里。裤兜里的钱包也还在,当然,钱已经不见了。从网上反映的种种情况来看,这种入室偷窃行为,有时发生的形式是这样的:随便在任何时问推开一间寝室的门走进去,如果发现寝室里有人在,赶紧申明:哎呀,对不起,走错寝室了;如果通过细心的观察发现寝室里没有人,就顺手牵羊,取己所需。作案者有时是校内学生,有时虽然不是校内学生但也是在学校里混了多年看上去像学生的人。 室外偷窃行为的主要对象是自行车,这是作为无产者的学生有限的财产之一。每年新生人学,有些辛勤的父母总会给宠爱的孩子买一辆新车。不久之后,这些新车往往会遭遇失窃的命运。据可靠的消息显示,有人居然创下了一个学年丢失10辆自行车的纪录。许多人吸取教训,后来买车只买旧车。所以,你碰见的骑旧车的人,往往有两种可能:穷人和丢怕了车的富人。
这此车往往只是在校内流通,这个人刚刚丢了一辆车,另一个人正好买了一辆车我的一个同学深谙此道。一次,他丢了一辆车,他就在校内的停车棚里搜寻,居然让他找到了,只是已经换_「了一把新锁。他等车主来开车的时候,理直气壮地把车推走了,因为在车筐里刻着他的名字。 我也丢过不下于三辆的车,如果要我老实交待,我还必须承认,我也干过偷车的勾当,虽然是无意为之。那是在我刚刚丢了一辆车又买了一辆车之后。我有意买了一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车,但不料第二天下楼推车,竟发现车还是不见了。我立即慌了,夹杂着对偷车人的诅咒。我不甘心地在楼下四处转悠,希望能看见我的车。突然,我看见我的车了,它停在一群车子中间,处在一个奇怪的位置上。我欣喜地跑过去,才发现它已经换了一把锁。我愤怒地扛着它直奔小南门。
要出门的时候,门卫让我登个记,我在登记本_L 写下了自己的学号。门外就是一个修车的摊子,我让修车师傅把车锁锯掉,又买了一把新锁,才把车子推了回来。在途中,我渐渐发现不对劲。这辆车子虽然酷似我的车子,但并不是我的车子。我的车子没有车篮,而它竟然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车篮。我越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天哪,我这是在偷车啊!我赶紧把它停在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溜之大吉。当天下午,我又在楼下看见了我的车,它被移到了道路的另一边,大概是整车的人所为吧。我上午为什么没有看见呢?只能说是因为我的脑袋被“偷”控制住了。 这是不自愿的偷的一种表现形式。不自愿的偷还有一种表现形式。它是我的朋友小刀讲给我听的。 张望与赵一从教学楼极顶的平台下来时已是暮色四合,骤然间的脚踏实地与灯火通明令张望觉得不习惯,但她很快看见了不远处脚步匆匆的黄米,她能察觉自己迅速换上了另一张人们看惯的脸,可她对自己的微笑不放心,事实上这个微笑的确因掺杂着还未消褪的孤寂而不如从前那样平庸,但永远脚步匆匆的黄米根本没有注意她们的表情,她只是简单扔下一句:“宿舍进贼了,快回去数钱吧!”
就钻进了食堂。张望恍恍惚惚记起没锁抽屉,但这时赵一已经叫了起来:“啊!天哪!我没锁抽屉。”她拖着张望向宿舍疾走时,张望也就忘记了自己的抽屉,而开始分析赵一,最后她认定赵 一是在夸张她的情绪。 张望在数钱时,赵一进了她的宿舍,脸上是张望熟悉的带点刻 意的镇定,她很肯定地说:“我没丢钱,你呢?”事实L张望那时只知道她全部生活费里少了370元,她模糊地感到不对,但她不愿也不能当着赵一想清楚,于是她说:“我不知道,我忘记我原来有多少钱了,你先走,让我想想。”她为赵一的做作的微笑慌乱匆促,赵一望了张望一眼就走了,那一眼里包含的无奈的谅解令张望惭愧,她就带着惭愧继续数钱,因为潜意识里拒绝承认丢钱这个事实而将这件工作完成得很困难,但最后她的记账本还是帮她弄清了自己丢了二百块钱。张望将她的沮丧从目前的一点,向茫茫时空无尽延伸,随之而起的宿命之感有效地麻木了她的痛觉,但她还是察觉了自己的愚蠢。这愚蠢在刚刚那层楼之巅的深刻谈话衬托下被放大得愈发明显令张望无法忍受,于是她被迫站起身,向四周宣言:“我丢了二百块钱。”
这宣言将张望丢进了水房里聚集的叽喳议论的受害人群落里,关于盗窃的信息在这里交汇又碰撞,所以开完同乡会回来的赵一看见的是一个因重复了无数次简单事实而疲惫又轻松的张望,赵一讲了她从同乡会上得来的关于窃贼的线索说是她进2 单元一个宿舍时被逃课休息的女生看见了,“她该当场抓住那个贼的。”“是我我也不管,又没拿我的钱。”“怎么可以这样呢!”“说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还很人时,手里还有书。”“是谁呢?”女孩们议论纷纷,然终因熄灯而散去了。 熄灯以后,张望坐在黑暗里发呆,同室的女孩各劝了一句“别想r,丢了就丢了吧”。各自上床,张望却仍坐在那儿,她是在想,但不再想丢了的钱,而是在想昆德拉,想存在主义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就事论事的人,这正是连赵一这样的人都对她爱恨难明的原因,想到后来,张望觉得浑身发轻,不知何时她就这么伏案睡着,一直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人们都起床后,张望发现自己发了烧,头像要炸开似的疼,室友们说她着了凉并嘲笑她丢了钱就枕戈待旦等等,张望没力气也没有心情讲话,只请她们帮忙请假就爬上床睡了。
人走了不知多久,张望起来上厕所,楼道里灿烂的阳光令她头晕目眩,她扶着墙慢慢地走,在经过赵一寝室的门口时,她下意识地停了步,很长一段时间她头脑空空,随后在脑中映出的影像是赵一未曾上锁的抽屉,张望宿舍的门几乎是适时地在此时被风吹拢,当她意识到自己必须下楼取钥匙才能进自己的房间时,兴奋忽然像油一样从发烧的昏热下渗了出来,她在下楼时奇怪地健步如飞,但上楼时,她的心跳得很厉害,这使她的行动显得不够平静,她因此瞧不起自己,但她的手里已有两把钥匙—自己房间和赵一房间的(传达室里没有人,她的行动毫无危险)。 她打开赵一房间的门从赵一的抽屉里拿了两百块钱,然后重新锁上了她的房门,在开自己的房门时,她听见了脚步声,张望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如鼓如潮,一种巨大的期待将她压得几乎动弹不得,但她还是努力地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浓妆、手袋和书、短裙,手里亮晶晶的一大把钥匙,张望很衰弱,心跳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能量,但她没有忘记搜索对面那张脸,她只看见一大片越扩越大的恐惧,当恐惧浸透整张浓抹重彩的脸时,对面的女孩转身就走。张望声音很弱地叫她:“喂,把这两把钥匙也带走。”
当她注意到自己在强调“两把”时心如刀绞,可女孩不停步,张望将钥匙朝她背影掷过去,就像掷一个碎碎的希望一样愤怒又无力。“当哪”,钥匙落地的声音很清脆,张望看见女孩的身影抖了一下,然后回身检起了钥匙,消失在楼梯口。 张望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窃贼被捕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赵一坐在她床边满脸沮丧:“你醒了?我也丢钱了,200块,不过小偷倒是抓住了。”黄米插口说:“是挂回钥匙时被阿姨发现的,不过你的钱怕保不住了,那人从很穷的地方来的,身上搜不到钱,公 安局的人怀疑已转移给她的同伙了,现正在保安处哭呢,说是初 犯,请宽大,怎么都行,就是别让赔钱,连‘上有老母’的话都说出来 了。”房间里的女孩们一片笑声,张望重新闭上眼,耳朵里尽是钥匙叮当落地的声音,口袋里的钱还压在心脏的部位,沉重而且疼痛。张望过了一周才退烧,那个贼已被勒令退学,她们的钱却没有退还,赵一显得闷闷不乐,张望忽然相信赵一的沮丧货真价实,于是她以自己生日为名,请赵一吃了一顿饭,花掉了400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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