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女人的温柔如海,母性的博爱是无处不在的细致呵护。那么,男人之爱、父亲之爱大约就像山岳、像天空、像戈壁大漠和草原。你尽可以说他粗糙,说他简率,说他不解风情,但你永远也无法超越他的伟岸、窥透他的深沉、冷却他的热烈、走出他的广博。
我听过这样一则故事:年少的主人公作文比赛得了一等奖,要在家长会上朗读。他的家住在离学校四十里外的山村,而那一天正是搅风搅雪的日子,父亲赶着牛车把儿子送到学校,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走进教室,他害怕自己一身农民的打扮让品学兼优的儿子感到难堪,“进去吧”,父亲微笑着,“俺这就回去了——家里有活儿……”
儿子在家长会上朗读着获奖的作文,台下的掌声响起。儿子的目光忽然被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所吸引——父亲,他年迈的老父立在窗外聆听儿子的文章,整整站了40分钟!
那一瞬间,小作者的泪水弥满脸颊,窗外,父亲的肩头一片雪白……
大概,有这样一个故事就已经足够了,因为,这大概是所有为父亲者的共同特质,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承认风雪中的驻立是一种关怀。永远像冷静而安忍的大地覆盖着地下的热火,但作为儿女,你将永远像一棵树,不管生长得多高,都走不开母亲的土地,都穿不透父亲的天空。
母亲是吻过我们的,不管我们多么健硕,都永远像一个孩子“样牵扯她的目光;父亲也是吻过我们的,但,等到我们能够思考的时候,他就不再吻我们,哪怕是额头,他宁愿面对我们的背景泪流满面,却绝不会让我们从对视的眼睛里读到温柔如水;他宁愿在夜半时分轻轻掩上我们的被角,也绝不会在你跌倒时一脸惶急地搀扶……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想起那个故事:
风雪的窗外,父亲永恒的身影扛着一肩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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