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从学校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里,就接到你远从台北打来的长途电话,在电话的那一端,你以极为兴奋的语调迫不及待地告诉我说,你已接到了美国某州立大学的人学通知书,即将在这个月底之前负岌西行。乍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心里仿佛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那是一个初秋的傍晚,放学后,我习惯性地到篮球场上打球。在芸芸众生之中,赫然,一个不平凡的身影映人了我的眼——那就是你!戴着一副厚重的黑边眼镜,一身浅绿色的运动装,身手矫健地将球在空中轻轻地扣人篮中,多么漂亮的一个高级动作啊!我打心底赞赏着!
球赛完毕后,我毛遂自荐地到你面前自我介绍,希望能和你结交为朋友;没有丝毫的思索,你便将你的名字告诉了我。从此——陈联榜——这三个字—便闯进了我的生活圈里。
不记得有多少个日子,每天下午,一侯放学后,我们总是不约而同地聚在竹中的篮球场上。我们一起打球,一起研究球技;就这样,在你的殷殷指导之下,对于篮球运动我建立起了许多正确而又新颖的观念。而这些观念,以后就是奠定我参加校队的基础。
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们一起徜徉在后山的草坪上,细数着天空中的星斗,诉说着彼此的大志和未来的理想。你告诉我有关台北艺术季的许多活动,指导我如何欣赏莎士比亚的戏剧和毕加索的画……使得一向愚鲁的我,竟也从你身上寻着了许多的智慧和知识。
去年春天,你辞去了新竹的职务,到台北就任新职。虽然,我们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地天天聚在一起,但是每逢周末、假日,你依然风尘仆仆地回来——回到这个留给你深刻记忆的地方。然而现在呢?你即将前往异国求学,“世事变迁,有如沧海桑田”,也许,你我将来在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后才能再聚在一起。
但愿你能永远地记住我们曾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珍惜那无法再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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