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三杀猪,廿四和面,廿五剁馅……”我无聊地用笔在纸上画来画去。“呼!”陈华掩开门,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顺手塞了一个雪团在我脖子里,然后又跑出门去。“哇!”我大叫着跳起来,追了出去。说快不如说巧,陈华刚跑出门,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我扑了上去,抓起地上的雪,填鸭般填进他的领子里,冻得他“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闹够了,他说:“想不想高兴一下?”一边用眼睛瞄了瞄大门。“什么?”虽说这个朋友满顽皮,可学委带头逃课,却让人无法想像。“走啦!”容不得我再犹豫,他拉了我跑出门去。窗子上结着厚厚的冰花,着门老头不知道已经有两个学生“越狱”了。
大街上熙来攘往,卖年货小贩的吃喝声此起彼伏。现在已经腊月廿三了—在农村,这已是年的开始—可是我们该死的学校仍在补课。吃了两串精葫芦以后我又开始乏味起来。陈华看了看我,拉了我又要跑。天哪它他想累死我吗?也亏得他记得住这七拐八拐的路,一直把我带到市区偏僻的一角。这是什么?鞭炮摊!我望着他笑了起来。
“劈劈啪啪”的炮竹声在严禁徽放烟花的城市里久违的响了起来,我们像两个孩子一样跳着、笑着。不好,有情况!透过尚未散尽的“硝烟”,一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太太颐巍巍的向我们走来。“撤!”我们把一申寒冷的脚步甩在身后。
除夕午夜的马路宽广而又寂静,两旁高楼上的灯光倾泻下来,照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那天,班主任还真的以为我和陈华是因为肚子痛回家吃药去了。现在陈华就陪我在街上漫步。身上轻松松的,卸去了所有的负荷,却又有一点淡淡的失落。我们停下来对视着,午夜的钟声终于蔽响了,新的一年开始了。我们把目光转向海一样高而深远的天空。或许,年对我们来说不再愈味着喜庆和热闹,只是提醒我们又长大了一岁,所要承担的责任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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