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见到一个成人拉着跳姗学步的幼童时,总有一种重返童年的渴望,仿佛童年就是昨天,心里荡漾起童年的欢乐和优愁。你可以感觉到那只手是轻轻地握着,如同握着一个潺弱的生命,唯恐会伤害他。那大人和小孩子渐渐远离,留下两条背影,此时,我敢肯定那高高背影的一定是父亲,布满沧桑的手握住的是自己的明天。
记忆总是令人费解,经常发生的事往往容易启动,令人难忘的反而是偶然。父亲很少责骂我,更不要说鞭打。但在我上小学的那年,我深深地体会到贵骂的不堪和鞭打的难忍。那天,我来到同学家,同学的家人,从外地带回许多精制的铅笔。那种笔是很少见的,羡慕和槽懂的我禁不住铅笔的诱惑,偷偷的拿了一支。晚上母亲在整理我的书包时,发现了那支与众不同的铅笔。父亲痛打了我,愤怒和无奈的目光灼烧着我。我哭了,虚荣、卑劣和懊悔一同流了出来。从那以后,我懂了,因为父亲教给了我做人的基本准则—尊严。
走近父亲需要从容和平静。父亲爱种植一些生命。院子里有块地,父亲在这块土地上种了许多花草。每天清晨,父亲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走到那块土地旁,左看看,右看看。我搞不懂父亲为什么对那块土地如此着迷。父亲说,可能是对绿色的钟爱,站在那块土地旁,心都被那种生命的绿色染绿了,自己仿佛年轻了许多。是啊!绿色是生命的本源,是春天的象征,人心里又何尝没有一片生命的绿洲?那绿洲蕴含着生机和活力。包容着生活中的不公和无常。
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抵达亲情的朴实和崇高呢?
望着父亲渐渐发白的头发,我怎么能熟视无睹?每根白发上都浸渍着辛酸和劳苦,那白发是沉重的。那里盛着寄托和无言的爱。父亲您可记得那天在路上,您曾为我系鞋带,当您一声不吭地俯下身子,伸手欲系时,我不知所措了。儿子怎能让您屈身?儿子又怎能受如此恩惠,儿子怎么能……我俯下身子扶您,那没澄白发使我颤抖,我的心灵似乎得到了殖变,深刻地体会到爱的真谛—真爱无声。
20年来,我很少与父亲交谈,父亲的爱总是用行动来阐释,使我深知父爱的沉重。父亲曾说:“今天我走在你前面,明天你将走在我的前面。”小的时候,我曾幼稚地口出狂言,一定要超过您,为此您还夸奖了我,今天,我羞愧难当,在您的前面,我永远走在后面,望着的永远是您慈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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