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问过朋友一个简单的问题:“18岁生日时怎么过?”朋友说应该痛痛快快地玩一天,蹦迪了、逛街了,但最高兴的还可收到一大堆礼物——18岁的礼物。我问她有没有想过去献血,朋友很诧异:“献血干什么?”她的回答也令我很诧异,我没想到她完完全全地从没有过这个意识,“18岁生日你不觉得献血很有意义吗?”“有意义?我不会去的,那抽血的针管很粗,我才不去献呢。”无论我再如何高尚这件事,但她回答都很坚决,不加任何思考,我突然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幼稚地认为与我同龄的人都会怀有一份贡献力量的热心,都充满年轻人奋进的热血,在接受18岁时同样也会接受一份社会的责任,可是我没想到……“我想每个人的人生观不同,选择自然也不同。”我想结束这个事实,朋友没有反驳我:“是的,是不同。”尽管此时她仍旧挎着我的胳膊,但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昔日的朋友,一下子生疏了,不了解了。我知道这并不是她的错,她有自己的观念,自己的道理,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思想安放在别人身上,以为都会如自己想得一样。那么,现在,与我走得最近的人,心却离远了,我应该怎样去看待这件事,去重新认识这个与我的思想不相容融的朋友?
与朋友分手后,我独自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喧嚷的大街上,我想起了《相约星期二》中慈祥的莫里老人曾在最后的课程中一遍遍重申着这么一段话:
人生最重要的是学会如何施爱于人,并去接受爱。
爱是惟一的理性行为。
相爱,或者死亡。
没有了爱,我们便成了折断翅膀的小鸟。
我记下了这段话,并不是说明自己有多么高尚,世上不会有一个完完全全高尚的人,每个人都试图使自己不断地完善,当自己拥有爱时,为什么不施爱于人呢,我相信付出的不会像烟雨一样缥渺,起码可以使别人接受它,不会成为折断翅膀的小鸟。其实,朋友同样拥有爱,她的爱会融于她的亲人,仅仅存在亲人的范围内,而不会把她的血溶人别人的身体里,这种爱是狭义的,但我不可能逼她必须进人广义的爱,这是她的自由。每个人施爱与接受爱都有他自身的选择。所以莫里老人在临死前仍不忘这最后的课程。
我看过一个真实的报道:上海有一个年仅17岁的男孩患了血癌,就在他的家庭绝望之际,医生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在志愿者血库中找到一个与男孩血型标准相吻合的人——一个女大学生。”经过联系,这位女大学生同意捐献骨髓,但就在手术前,女大学生的母亲拒绝了一切。无论大夫告知这个手术对她的女儿没有任何危险,可最后,这位母亲拒绝了一切。包括那个年轻的生命。看完之后,我又悲又愤,恨不得现在就揪住那位狠心母亲的衣领质问她:“为什么,同样都是母亲,就狠心看着另一位母亲失去自己的儿子,而她只要伸出手,就可抓住那个走远的生命。”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领着自己的女儿走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位女大学生不坚持,不劝阻她的母亲,她原本可以挽救一个人的,而现在只能哭泣。我不用再假设,如果这种爱需要我付出的话,我不会拒绝,只会拒绝一切反对。每个人一生不会平平安安,我们随时都会遇到麻烦,随时接受别人的爱,那么我们就应该随时施爱于人。这样,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这样上帝才不会流泪。
我知道“如果让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是一个近乎于空想的理想,但人人都有这种想法,就可以实现,然而在当今这个社会,这仍旧是一个空想。人只能支配自己,而不是人人。
愿望都是美好的。当我18岁时,我希望我的行力不会背叛我的誓言,我从来就不想做一个空想主义者,只是一个充满愿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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