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位高中物理老师便是陈充辰老师。陈老师是一位年近六十的男老师,长得极为面善,戴着一副浅色镜框的眼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时常放射出智葱的光芒。聪明的脑袋上留着不到一寸的头发。而这通常是极难见到的,因为陈老师总是戴着一顶老式的鸭舌帽,就像我姥爷戴的那一种。陈老师极少摘下那顶帽子。无论是在冬天还是夏天,课上还是课下,你都会看见陈老师戴着那顶帽子。我清楚的记得在我与陈老师相处的一年中,只有三次见到他没有戴帽子,一次是在一节公开课上,两次是在办公室。由于陈老师绝不轻易摘下帽子,使得我时常在想那顶帽子中一定会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不然为什么那些狂难的物理题陈老师一看就会呢?
陈老师讲话是有地方特色的,据我断定是出自南方的。说来也怪,陈老师的口音并没有引起同学们的不适应,相反同学们都乐于去效仿。“晕(匀)质球”,“晕(匀)速直线运动”,“脱(椭)圆”,“机(极)限”诸如此类均是经过同学们精心挑选的经典语句。
陈老师是一位极有特色的老师。首先,陈老师的授课用具便是独一无二的。他的所有用具都装在个又破又旧的布袋子中,袋子的颜色为一种极难形容的绿色。当你第一次见到这个袋子时,你一定会认为那是逛菜市场时使用的袋子。袋子的里面通常是一个活页夹。陈老师曾极力地向我们推荐使用活页夹,在老师的鼓动下,一些决定要学好物理的同学在开学第三天便每人买了一个24开的活页夹,我便是其中一个。在某些时候,陈老师的布袋里还会装着一些自制的实验用品,橡皮筋,易拉罐,儿童玩具,这些在陈老师眼里都是不可多得的教学工具。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在讲简谐运动时,陈老师居然带来了一个“痒痒爪”来做实验。(估计那是陈老师自己专用的休闲用品)记得陈老师将这个“法宝”亮出的时候,台下着实暴笑了一阵。我想这是我一辈子中见到的最怪异的实验用具了。
陈老师的授课思路也是极富特色。在每章的第一节课时,他总是会将本章涉及的所有理论和公式全盘托出,逐条写在黑板上。剩下的课便是讲解习题,最后便是考试分析总结。起初我有一些不适应,在上习题课时总是反应不过来,做题更是一知半解。逐渐地我悟出了其中的玄机。那就是课前必须预习,课后必须复习揣摩消化。不然,不论你课上听得多认真,想跟上陈老师的进度是很难的。
陈老师的诗句更是无可匹敌的,在每节理论课时,陈老师便会写上一首自己创作的老陈诗句作为理论总结,使我们更加精练地抓住理论,在每次写完之后,陈老师便会以其特有的口音抑扬顿挫地念上两遍,使他的诗句又蒙上一层陈氏色彩,这使得同学们在记下诗句的同时,又极力地记下每个宇特有的读音,力求完整地保存下原创的风格。“平移落,始到末。”“矢量减,共起点,连末端,指被减。”这些朗朗上口的诗句我一生都不会忘记。我也坚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些诗句一定会成为教科书上最凝炼的语句。
陈老师对习题的认识是深刻的,在拿到一道题时,他并不是想这道题该怎么做,而是在想这道题有几种做法,哪种做法最简单。而且陈老师清楚怎样才能将其讲得透彻、清楚。幕本上每一个向他求问的学生都能得到满意的回答。陈老师在对习题的讲解过程中时常会带出一些他自己独到的见解,如果仔细揣摩定会觉得受益匪浅。这使我在好几次习题课结束后都有醒翻灌顶的感觉。
我时常感觉到陈老师是在用他自己的思想和智慧帮我们建立和完善自己的物理思想,而不仅仅是那些有限的物理知识。在陈老师的调教下,我们班在高一时始终雄踞5个普通班的第一。我不只一次地暗下决心要将陈老师的思想全部学到手,尽管我知道那是妄想。然而令人遗憾的事发生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不得不与陈老师分开了。他仅仅教了我一年。在这短短的一年里,陈老师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是他使我对物理有了全新的认识,是他使我有了物理思想,是他为我的高中物理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是我迄今见到的最出色的一位老师,他会让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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