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三岔口》,情感深沉,构思别具特色。穷苦的山村不是“我”的家乡却胜过家乡,土屋的姥姥不是“我”的亲人却胜过亲人。人物关系构成的特殊性,使“我”的感情抒发跳出了“小我”的圈子而得到了升华,为主题的深化作了有力的铺垫。“我”迷失在山上的“三岔口”,“火把”映照的是村人的纯朴本性和姥姥的焦急泪水,梦境的心理描写也简洁而形象地表现了“我”依恋山村和姥姥的真挚情慷。因此,在人生“三岔口”前,爸妈要回城市了,“我”虽焦虑却未迷失,平静地留在山村同姥姥相濡以沫。求学去了大城市,“我”魂牵梦绕的依然是穷苦的山村和土屋里的姥姥。远在富庶的异国,“空荡荡”的心里牵挂的还是那块生“我”养“我”的热土……小说情节由“三岔口”前的三次选择构成,简单却不浅露,推进情节借情感冲突以兴微澜,“山村”和“姥姥”也赋予了象征意义,“我”的怀土思亲则是作者爱国情怀的深沉而具体的体现。“火把”细节的寓义丰满,以“我”为叙述线索,给人以真实性和亲切感。
但是这篇小说也存在着明显的问题。
对人物性格的刻画过于粗疏,缺乏必要的力度。“姥姥”无疑是小说的主要人物,除了几处“流泪”的一般性描写外,几乎全无具有个性的行为动作,神情变化,对话语言等的细节描写,特定场合的心理活动也平庸老套,看不出应有的特色。“妈妈”只有一次说话,言简而情深意丰,颇有生活气息,反倒比“姥姥”给人的印象深刻。倘若适当增添细节描写,“姥姥”的形象自会丰满起来,“我”由国外回到山村后的四段内容繁杂琐碎,多有重复,语言也很拖杳。如果以抒情色彩的笔调描写“我”回到山村便戛然而止,“言有尽而意无穷”,给读者留下回味、想象的空间岂不妙得多么?
语言不简炼,间或出现知识性错误和病句,应该引起作者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