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一天,偶尔早起。心血来潮的我迎风跑到街上。头上的星儿依旧在闪烁.清展的天空爽爽朗朗,少有拘束。
灯光从早起的人家的屋里透出,把街道割成段明一段暗的。在忽明忽暗中,有一些人在料峭的晨风中忙碌了。
一对中年夫妇正以娴熟的动作炸着油条。他对一根根油条如何膨胀、如何从油锅底浮起习以为常了,在我却有一种新奇的感觉。我轻步走去站在旁边静静地望着,立刻就收到了他们谦和的笑容。他们总是以这种笑容迎接每一位早起的顾客。
我掏钱买了两根油条,然后到那卖豆浆的老太太已张罗好的椅子上坐下。老太太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说道:“依弟,真早啊!…我那孙子,太阳不到半山腰他是不会起床的。”
借着灯光,凝视着她的满鬓秋霜,愧意与敬意同时涌上心头:在我往常把大好清晨全部耗在舒适温暖的被窝中的同时,多少人用辛劳把心儿温暖,令晨意盎然!
喝下一口豆浆,我像是收到了八方的能量,连心儿也开始热起来。这时,远方传来了一阵“突突突”的声音,扭头一看,一辆手扶拖拉机亮着车灯驶来。终于,我看见了它的后面满满地装着一车沙子。最近,村子里大搞建设,这我知道,但我决想不到这么早就从那么远的地方运来了抄子。望着车子渐渐远去,直到车灯模糊.我禁不住感哨:“这么早!”
“还说早哪?牙他这已是第三趟了。”一个杀猪的壮汉用水冲洗完肉案后也来喝豆浆了,“嘿,那小子,我起床杀猪时,他就开始出车了.天还没亮,几十块钱到手了。嘿:真是行。”
他的话无疑使我本不平静的心更加激荡跳跃起来。早晨里的故事原来这样丰富,这样动人。早起的人们,无论是炸油条的中年夫妇,还是满鬓秋霜的老太太,也无论是那位已开着车驶过的司机,还是这位坐在对面的杀猪的壮汉,都是那样倾心于晨的感召,岁岁月月用身心一笔一画书写着一个大大的“早”字。
现在我才知道“早”字的真谛。往常,当无数清晨在我不经意的眼眸前流过时,却有多少人披着晨光,冲破黯淡,用双手托起朝阳,多少人勤勤恳恳,用双手去托起中国的未来.
该好好地思考一下如何不再有惭愧的感觉,如何永不再辜负每一个飞扬的清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