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一下午,2022年3月14日下午,外公,你去世了,永远地离开了我。而你的离去,是我一生的遗憾。
上周回家路上,得知你确诊癌症晚期,我忍住眼泪回到家阅读了很多有关的文章。本以为可以从中找到医治的希望,但它们却将我悬着的心击落谷底。我问妈妈多久可以去看看你,妈妈说因为疫情医院规定不让进,让我等下周,我从没想过这一等便是永别。
提心吊胆地等待莫过于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在这不安的一周里,唯一可以安抚我的是周末可以去见你了。我攒了很多事想跟你讲,设想了很多种见到你的情形,可唯一没有想到的情形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不再看我听我触摸我,外公,你为啥不等等我……
周四我被请假回家,爸爸来接的我,当时已有不详之感。在路上听见你去世的消息,我的眼泪掉下来,心中所有的期待都化作剑刺在心头。
妈妈在你的灵堂前等我,仅仅三天不见,妈妈憔悴了很多。妈妈身穿孝衣,腰系麻线。看着这样的妈妈,我哭了,妈妈抱着我也哭了,母子相拥而泣,只有风默默地绕过我们的头顶,仿佛是你轻声地叹息。最后还是妈妈强忍眼泪轻抚着我的背,也安慰我受伤的心。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亲人的死亡,在它面前,我除了流泪没有任何办法。
我跪在你的灵堂里,闭上眼睛,思绪便回到当初。外公你生来节俭,妈妈和舅舅给你和外婆买的东西大多不舍得吃。我每次去看你,你都会拿出很多好吃的给我。我看见柜子里很多东西但却都有放了很久的痕迹。
我嘴里含着糖问你:“外公,那么多好吃的,你为啥不吃呀?
“我都吃腻了,你喜欢就多带点回去,反正我也吃不完……”
你喜欢种菜,前些年住进城里第一件事就是在露台开辟了一处菜地。菜地不大,却应有尽有,攀上篱墙的黄瓜,色如翡翠的青菜,还养了一窝鸡。小菜长势喜人,你隔三差五就会摘下些新鲜的蔬菜送给我们,我们一起分享你辛勤的味道。记忆中扎根最深的莫过于外公你送来的土鸡蛋了,你每次从鸡窝掏出的鸡蛋都会给我们送来几只,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们说:“那个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没喂过饲料,吃了对身体好。”
我想,外公你种菜,除了是勤劳的习惯使然,更是喜欢享受那种盎然的生意吧,外公,所以你才选择在春天离去吧,在春天,有百花替我陪伴你,你会安心了吧。我们把你葬在春天,从此春天就多了你的慈爱与温暖。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愿外公安息!
愿所有人健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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