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末年,出了个暴虐无道的昏王,名叫纣〔zhòu〕。关于商纣王所作的坏事,有很多的传说。例如,他在京城朝歌(在今河南淇县)建造鹿台、倾宫、琼室等宫苑,花费了老百姓不知多少人工和财物。光是鹿台,就造了七年。谁要是劝他一句,就要得罪,动不动把人关进黑暗的牢狱,还要给以种种惨无人道的刑罚。所谓“炮烙〔gé〕(用烧红的铜柱子把人活活烫死的一种酷刑)”,就是那时候设计创造的。施行酷刑的时候,纣和他的宠臣爱妃,还要在旁观看,引为笑乐。
王子比干,是纣的同宗兄弟,常常指出纣的错误,好心劝他改正,纣不但不听,竟下令把比干剖腹挖心。九侯有个好女子,纣要她做妃子,她不愿意,纣一怒之下,立刻把她杀了,连九侯也被剁成了肉酱。鄂侯去劝阻,也被杀了,还把鄂侯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西伯(姬昌)听得这些消息,不敢说话,只叹了几声气,不料被崇侯虎知道了,马上向纣报告,纣就立即派人把西伯抓起来,囚禁在羑里〔羑yǒu〕(今河南汤阴县北,是当时一所最大的监狱)。崇侯是纣王的一个大奸臣,他给纣出了许多坏主意,是助纣为虐的坏蛋。
纣,据说就是如此的残暴!(上面所说的,不过是略举几个例子。)三千多年以来,纣在人们的心目中,一直是个典型的恶人,因此,谁要是帮助恶人作坏事,就叫“助纣为虐”。例如《孟子•滕文公》“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 朱熹集注:“奄,东方之国,助纣为虐者也。”
夏朝的末代王,名叫桀,也是历史上出名的暴君,所以,“助纣为虐”这句成语也有人说作“助桀为虐”或 “助桀为暴”。《史记•田单列传》载:战国时,燕军大破齐国,在齐都临淄附近,有个名叫王蠋[zhú]的,率众抵抗, 燕军以威胁利诱的办法,劝王蠋投降,王蠋严词拒绝,说:“国既破亡,吾不能存,如果我为你们出力,岂不是助桀为暴。”于是自杀。
《史记•留侯世家》载:刘邦起兵反秦,当攻破咸阳、进入秦宫时,见宫室帷帐,富丽堂皇,美女珍宝,不计其数,心中顿起羡慕之意,想全部留下自己享受。樊哙[kuài]劝阻他,他还不高兴。张良便说:“只因秦王贪暴,不得人心,您才得到了今天的胜利。我们既然为天下除去了暴君,就该改革他原来那套奢靡的宫廷生活,提倡俭朴的风气。现在您刚入秦宫,就想象秦王一样享乐,岂不等于‘助桀为虐’?樊哙的话是忠言。‘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良药苦于口而利于病。愿您听从樊哙的话!”
“忠言”和“良药”两句,也见于《说苑•正谏》和 《孔子家语•六本》。《韩非子•外储说左上》作“良药苦于口,忠言拂于耳”。《越绝书》作“苦药利病,忠言利行”。这两句,后来一般都说作“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 行”,或简而为“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三国志•吴志•孙奋传》:“良药苦口,惟疾者能甘之;忠言逆耳惟达 者能受之。”也有人把忠言称为“逆耳之言”。